葉小帥跟著程立為坐進汽車,師哲就發動汽車,向著東南方向飛馳而去。汽車很快就進入到一條林蔭小道,道路兩邊的梧桐樹,主幹高大,枝條粗壯,兩邊的枝條幾乎相互交合在一起,這如果是春夏時節,寬大的梧桐樹葉,肯定將陽光遮得嚴嚴實實的,給這個小道護起一路陰涼。小路上人影稀少,幽靜安謐,汽車行駛在路上都隻是發出輕微的沙沙聲。
汽車在一座小四合院的門前停了下來,葉小帥抬腿從汽車裏移步出來,眼光四下掃射著這座四合院,格局和紫竹園的四合院差不多,一樣的門樓石鼓,一樣的青磚黛瓦。唯一不同的就是這座院子的大門是緊閉著的,門口也什麼遊動著的警衛人員,而且還要上幾步台階,汽車看樣子是開不進去,從外麵看不出和其他院子有什麼區別。
程立為看著葉小帥,微笑著說道:“馬上就可以見到你的恩師爹了,他老人家可是很想你呢,前天在墓園看到你,回來後高興得一夜沒睡呢,等會見了首長,一定要注意,別讓他老人家太過激動,首長的心髒不太好。”說著就抬步走上台階。葉小帥隻是簡單的回答著:“謝謝叔叔,我知道了。”跟在程立為的後麵向四合院的大門走。
葉小帥回頭看看依然坐在汽車裏的帥哲,看著沒有下車的動靜,心裏暗道,難道這車不是恩師爹的專車?帥哲透過車窗對葉小帥笑了笑,又揮了揮手,說了句:“晚上見。”葉小帥回以微笑著點點頭,帥哲就啟動汽車,向前開了十幾米後左拐就不見了。程立為走到門前敲了敲門,裏麵就有人將門打開,說了句:“程主任,回來了?首長剛才還過來問呢。”
這是一座二進的四合院,一進大門就是一個四四方方的內庭院,東西廂房相互對應,各有三個房門正對著庭院,正北是主房,正中的一間房的門是敞開著的,門口站著兩位老人,正對著大門張望著。一見程立為和葉小帥進門,兩個老人就快步地向著庭院中走來,一邊小跑著,一邊同聲說道:“小帥子,你終於來啦。”
葉小帥看得非常真切,這就是自己一直尋找打聽而不得任何消息的恩師爹和師傅爹,一時間淚水模糊了眼睛,聲音也哽咽起來,心想快步衝到恩師爹和師傅爹的麵前,可是腳下卻有些反應遲鈍,有些踉蹌的感覺。葉小帥抬起有些輕飄的腳,跌跌撞撞地跑到張凱和邢濤的跟前,眼睛就那麼傻傻地望著張凱和邢濤,兩個老人一邊一個地擁抱著葉小帥的肩膀,三個人一時安靜地相互看著,沒有一句話。
還是程立為在旁邊說道:“首長,還是進屋吧?外麵風大。”張凱才有些孩子氣地笑了笑,對著程立為說道:“知道吧?這個小帥子,曾經難倒過你的師長呢。”程立為大為吃驚地看著張凱,嘴裏喃喃地問道:“首長,難道這就是老師長在合安認的孫子?”張凱有些不高興,嗆聲道:“什麼你老師長的孫子,是我的孫子。”幾句話又惹得幾個人忍俊不禁的笑了起來。
張凱和邢濤挽著葉小帥走進中廳,這是一個很大的會客廳,四圍都擺放著一圈沙發,他們並沒有在這個會客廳中坐下,而是跨進了右手邊一扇門,一看就是一間內廳,比外麵的會客廳要小很多,估計隻有二十幾平方米左右。張凱拉著葉小帥的手,走到小廳內靠東邊牆的一個長沙發上坐下,邢濤也不願放開葉小帥的手,依然緊緊地握著,順勢在葉小帥的右邊坐下。
葉小帥向左手邊看看張凱,又向右手邊看看邢濤,興奮勁滿滿的一臉,明顯的放肆地張揚著。自爹爹劉炳輝去世以後,恩師爹和師傅爹就離開了合安,一直都沒有一絲信息,心裏不知多少次的問自己,恩師爹和師傅爹,以及師尊他們,現在在哪裏啊?身體好嗎?為什麼不和我聯係呢?每一次都是在這種思念中迷迷糊糊地睡去,除了工作非常忙時外,葉小帥都是在這樣的思念中度過的。
張凱和邢濤也是一樣的,蒼老的臉上堆積著和煦親切的笑容,眼睛裏也是灌滿了喜悅的笑,一眨不眨地盯著葉小帥看。就這樣不說話,就這樣靜靜地滿懷深情地看著,兩個老人家的心裏都是疼愛和些些內疚,因為工作原因,他們不得不放下對葉小帥的思念。
葉小帥收取笑容,有些氣惱地質問著,:“恩師爹,師傅爹,你們真是太過分了,為什麼不聲不響地就離開合安了,走了也不告訴我一聲,這麼久了,也不找我,難道我做錯什麼了,讓你們這麼討厭?你們知道嗎?我們到處找你們,公安廳、省委和金陵軍區,我都去打聽了,詢問了,但都得不到你們的消息。”
張凱看了邢濤一眼,苦笑著搖搖頭,說道:“小帥子,我們怎麼會不想你呢?隻是我們的工作都很忙,而且我們都是在外麵漂遊了幾十年,更想把失去的時間找補回來,能為國家建設多做一些事,讓老百姓的生活過得更好些。”說著說著語氣就透射著一股豪邁,張凱又朗爽地笑起來,繼續說,“不過,你小子的事,我們也是一直關注著的哦,你的那個廠子辦的還是不錯,特別是那個激勵製度,很得最高領導的肯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