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從以柔全身掃了好幾遍,沒發現異常。
她開心地牽起賀義寬大的手掌,摩擦,感受他手掌中粗糙的老繭,說:“沒有呢,我要的東西呢?”
他四下掃視,沒有他人,從懷中掏出小瓶子:“你要怎麼做?”
“我要讓他們身敗名裂呀。”她接過瓶子,湊鼻子邊聞了聞。
賀義有些擔憂:“你這樣不會傷害自己罷,別再拿自己做賭注了,萬一我沒看到,出事了呢……”
以柔眼中閃爍堅定的光芒:“他們從小虐待我,我死過很多次了,這一次,我要讓他們嚐嚐這種滋味。”
賀義好像不太認識麵前這個丫頭,以前兩人沒有交集的時候,見過幾次,小丫頭都是柔弱悲憫的神情,從冰湖裏救起她之後,小丫頭變得強大而果敢,仿佛……換了個人。
小丫頭看出來賀義不太理解自己,她說:”我九死一生,想通透了,這輩子,繼續被君保國掌控,遲早是死,不如牢牢把命運掌控在自己手裏,好好活個人樣出來。”
賀義說:“你喜歡怎麼做,就按照你的意思來,我支持你。”
陳桂花從藥房端來一碗褐色的藥湯,笑吟吟:“你大姐剛剛煎的,快喝。”
以柔看了賀義一眼,道:“多謝桂花姐,賀義大哥,你扶我起來。”
賀義扶以柔起身,接過陳桂花的藥,輕輕攪動藥湯:“燙,慢點。”
她喝了藥,陳桂花留下守夜,賀義見天色不早,便出門去。
月明星稀,賀義站在君家屋頂,一人賞月。
夜半,大約子時,君家忽然傳出一聲淒厲的吼叫:“好痛!我的頭好痛!”
陳桂花怔怔地看著榻上的丫頭,五竅流血,麵色發青,這、這是中毒了!
從裏屋跑出來的君以清散亂著頭發,看著以柔,也是呆了:“我沒放毒啊,這怎麼回事,和我沒關係,不是我啊!”
陳桂花聽這話的意思是,她以前放過毒在藥裏,問:“你往二丫頭藥裏放毒了?你怎麼這麼狠心,她不願意給你當藥人,你們就要毒死她?”
君保國站在旁邊,冷冷地說:“試藥是試藥,我可沒要毒死這丫頭!”
屋裏出來個胖婦人,看見以柔的模樣,嚇了一跳:“這不是和她死的時候一樣麼?”
大家才反應過來,要找解藥解毒,君保國不想讓人死在自己手上,更重要的是,陳桂花是人證,她會告訴縣官老爺,自己毒死了君以柔,這樣下去,濟生堂的名聲毀於一旦,自己的小命也不保。
一家人手忙腳亂,去藥房找解藥,村子裏的人都被君以柔慘烈的呼叫吵醒,村長帶著人到了門前,問陳桂花:“二丫頭怎麼樣了,聽說她下午落了水,怎麼晚上還叫喚,怎麼回事?”
陳桂花被嚇得哭起來:“村長啊,君保國狠心呐,自己女兒的性命都不要,還、還往藥裏下毒,你看啊,二丫頭都這樣了,七竅流血,是中了蛇毒,這毒她以前也得過,都是君保國給她吃的,要她試藥,你可得為她主持公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