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節 危機(1 / 2)

許久不見的秦晚鳶也上門來,她打扮得十分妖豔,口脂極紅,懷先生將她從上到下打量一番,直接問:“姑娘是找我們東家的?”

懷先生看人的眼光很好,秦晚鳶這樣打扮的女子,不會親自上門買貨,她若是來了,定然是認識東家。

白氏給秦晚鳶看茶,秦晚鳶好奇地打量這間會客室,這裏的陳設華麗典雅,顯現出主家的好品味,她點頭讚揚:“君姑娘好心思,把一間小鋪子收拾得這般有趣。”

君以柔對秦晚鳶的到來有些好奇,秦晚鳶還是往常那副看慣榮華富貴的模樣,她答:“尋常無事,便喜歡搗鼓這些東西,秦姐姐謬讚。”

華服女子猩紅的唇彎成一個漂亮的弧度:“你在這裏做生意做得紅紅火火,你的賀義大哥,可是在帝都受苦呢。”

她的手,不可察覺地,抖動了一下。

君以柔眸色沉了沉,道:“他怎麼了?”

“還不是因為放了你和衛宣,被太子責罰了,不過你放心,他是太子身邊最得力的助手,無生命之憂,卻少不得皮肉之苦,這一次,恐怕一個月都起不來床了,太子的私牢,比天子的大獄更恐怖。說來也挺有意思,太子的私牢是他一手建立起來的,現在裏麵所有的酷刑都用在他自己身上,你猜猜看,他現今是何種心情?”

秦晚鳶好整以暇地盯著對麵的女子,道。

君以柔垂下去的長長的睫毛如羽扇抖動了一下,秦晚鳶想看見她紅紅的眼眶,可是君以柔怎會讓她看見自己的弱點,白衣女子抬首,麵上一派無關痛癢的神情:“沒死就好。”

秦晚鳶以為能看到崩潰的君以柔,然而她錯了。

華服女子氣鬱,道:“你在這裏和蘇公子談情說愛,可想過他在帝都受著罪?”

君以柔一字一句道:“我和誰過什麼樣的生活,與姐姐無幹,你管的事未免太寬了!”

秦晚鳶一直在暗中監視她的一舉一動,君以柔怎會不知,給秦晚鳶一些臉色,讓她收斂些也好。

看到對麵的一直如貓兒般收藏自己小心思的人兒終於發怒,秦晚鳶收斂了自己帶著怨恨的神情,她微笑道:“這才是真正的你,心裏藏著憤怒、不甘、委屈和怨恨,一直藏著自己不累麼,你遠比你的容貌,更加張揚跋扈、不可一世呐。”

這個女人隨意猜測自己的心思,君以柔一再忍讓,隻讓秦晚鳶得寸進尺,她挑眉冷眼:“如你所言,我隻是徒有一副好皮相,我的內心汙濁不堪,有仇報仇有怨報怨,誰敢動我的主意,我定十倍奉還。姐姐聽清楚了麼?”

“你今日與我說了實話,那我也和你說句交心的話罷,你若無法給與他一個好的未來,不如趁早放手,你這樣的女子,隻會毀了他。”

君以柔的臉生出冰雪,漆黑的眼眸盯著說出這句話的女人:“我就算毀了他,也不會拱手讓給你,你也曉得,我就是這樣的烈性女子,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性子,我自己都討厭自己呐。”

秦晚鳶被氣得頭發疼,她揉揉太陽穴,歎氣:“你們在截然不同的立場,看來真的要玉碎了,君姑娘別後悔自己說過的話。本來好心來提醒你,下一波敵人正在路上.....看來君姑娘有自己應對之策,秦某便不多言了,好自為之。”

君以柔看著秦晚鳶施施然步出鋪子,她頹然坐在椅子裏,劉岑在為自己受苦,而她卻什麼也不能做。

秦晚鳶剛才還傳達了一個信息,她現在的處境很危險。

她抬首打量著自己苦心經營的鋪子,將懷先生和白氏招致跟前,吩咐:“今日上板之後,把這幾日的賬簿交給我,二位便回家歇息幾日罷,等我通知了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