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姑娘性情耿直,覺得今日對不住趙鬱非,讓他擔心自己一場,整夜都想著怎麼道歉,竟然一夜無眠。
早上醒來的時候眼下兩坨烏青,神情懨懨,趙宗主起的早,在院中讀書,看她的樣子以為染了病,問:“你哪裏不舒服?”
許素困得眼睛發花,看了趙宗主一會:“我.....我沒事。”
到吃罷早飯,許素還是無精打采,趙鬱非對她道:“拿來。”
“哎?拿什麼?”
她不明白。
趙鬱非看著她的手:“把手拿過來。”
“嗯?”她乖覺的把左手遞過去,趙鬱非食指和中指並攏,竟然給她看脈。
“你怎麼會看脈?”
“久病成醫。”
“為何給我看脈?”
“你不是不舒服麼,一大早就病懨懨的。”趙鬱非說。
許素道:“我挺好的啊,沒有不舒服。”
“氣息弱,脈細,得多補補。”
他看她也不像生病,繼續說:“你為何無精打采。”
許素曉得他誤會自己了,她說:“我怕你因為昨夜的事情生氣......”
後頭聲如蚊呐,幾乎聽不清,她是多心虛。
趙鬱非淡笑:“你還曉得我生氣了,我以為你的榆木腦袋什麼事都想不清楚,往後你還敢半夜去那種地方麼?”
“因為是君姑娘的事情,我覺得自己欠她很多,幫個小忙罷了。”
她解釋著。
趙鬱非心道,其實是她欠你的啊,傻姑娘。
“她是一個寬容大度之人,劉子嘉告訴我,君姑娘隻對自己喜歡的人這麼好,你不必覺得虧欠她,隻要你把她當朋友,就是對她的報答。”
“嗯,我曉得。”
“往後那些危險的地方你一定要去,就叫上堯千,他可保你平安。”
“嗯。”
他看著她低眉順眼的模樣特別喜歡,說:“今兒中午燉母雞紅棗湯罷,我想喝。”
“哎,女人才愛喝那種湯......”她強調。
趙鬱非說:“我也需要補一補氣血。”
許素乖乖的出門買菜,回來便將雞湯燉上了,中午吃飯的時候,趙鬱非隻喝了半碗湯,硬是逼著她喝下了三碗,許素撐得一下午都動彈不得,光記著上茅房。
尿急。
昭王府。
以柔昨夜和晴兒回來的晚了些,雖然王爺對她格外開恩,允她晚些回府,早上還是被王妃抓去訓了一頓,主題是女孩子要自愛,不可整日在外瘋耍。
終於從王妃那處出來,晴兒立馬跟上三姐的步伐,二人照例往鋪子裏去,今兒以柔要進宮侍讀,她去過鋪子後便進宮,錦安公主因為以柔救了她兩次,對以柔格外的好,特意備了一間房給以柔,以柔真是不愛待宮裏,借口推辭了。
等她從宮中出來,經過燁城的府衙時,還真看見了抓捕凶手的告示,死者正是昨夜她們追蹤的王五。
她略略瞧了一眼告示,往鋪子裏去接晴兒一道回家,晴兒同她講了些死者死亡的細節,以柔聽了聽,回府之後洗漱一番早早睡下。
這些天她是真的累了。
也不知劉子嘉怎樣了,戰場上殺敵有沒有受傷,他還好不好......她滿腦子都是劉子嘉,做了一晚上的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