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節 下雨(1 / 2)

以柔取了把傘步至他跟前,將傘舉到他頭頂,給他遮了雨,自己的後背卻淋濕了。

劉子嘉緩慢轉動脖子,小丫頭淡道:“下雨了,回去罷。”

他滿麵雨水,以柔覺得那不是雨,像是淚,他哭了。

他這麼堅強的人,為何事而哭泣?

堅強的人,連哭泣都是沉默的。

給他打傘,他也無動於衷,就是不走。

以柔說:“我手腕疼,你還要我舉著傘?”

她故意用有傷的手腕舉傘,那個地方傳來的痛感令她五官擰起,劉子嘉終於動了動,伸手接過傘,將她橫抱起送入房內。

隔間內,許姑娘睡得很熟,她遞去一條幹爽的汗巾,示意他擦擦臉。

她身上也是濕的,劉子嘉接過汗巾後,跪在坐著的她跟前,為她擦拭了臉頰和頭發,以柔這才在燈光下看清了他的臉,眼圈紅紅的,他是真的哭過了。

“我過幾日出征南疆,至少一個半月才能回來。”

他邊給她擦頭發邊說。

“今年的戰事怎麼這麼多,剛剛打完了胡狼.......”

他嘴唇動了動,小聲的應了一句:“嗯。”

以柔記得,衛宣告訴她,蠱蟲的解藥也在南疆,不曉得衛宣搞到了沒有,她神思遠遊,目光幽幽。

“以柔,你原諒我好不好?”

“原諒什麼?你不是說和虹殊沒有任何牽連嗎?難道你騙我?”

他急了:“我和她真的沒有一丁點關係,我沒騙你,我要你原諒我,給你帶了這麼多誤會,這事我沒處理好,怪我。”

她垂頭說:“可是我們也沒法在一起,你不如娶了她.......”

她幾不可察的歎息一聲,劉子嘉給她擦好頭發之後,顧不上自己渾身濕漉漉,握住她受傷的手腕,道:“我給你接骨。”

“嗯。”

她害怕得別開頭,疏忽間自己手腕被他用一陣巧力給接上了,還未感受到疼痛就好了,她轉動著手腕,笑道:“還是你醫術高!”

他一把按住她亂動的手:“別亂動,剛剛接上,得養著。”

“哦......”她立馬乖覺的把手放好。

劉子嘉起身給自己擦了擦臉和頭發,身上已經濕透,這裏也沒有衣服換,以柔讓他趕緊回去換衣裳,劉子嘉不放心,不敢就這麼走了,怕下回以柔還是不見他,不和他說話,愣是賴在她房中。

以柔曉得讓他進門就是個錯誤的決定,這人現在臉皮挺厚,跟癩皮狗一樣。

她幹脆起身開門:“我送你回去。”

劉子嘉沉沉的打量著門邊的姑娘:“你真這麼不想看見我?”

“你待在我房中不方便,許素還在裏頭,她是個沒出閣的姑娘,你別給趙宗主戴綠帽子了。”

他大步跨出房門,以柔反身關上門,跟在他後頭,現在這麼晚,走大門出去是不可能,路上也沒人,她打開自己院子中那個小門,從外鎖上後,和他走在剛剛下過一場驟雨的燁城的空無一人的街道上。

二人一前一後,劉子嘉在前,以柔在後,劉子嘉道:“你弄那麼多書是要作甚?”

以柔深呼一口雨後幹淨的空氣:“研究。”

“研究什麼?”

“不告訴你。”

“.......”

這場簡短的對話無疾而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