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喂。”
相同的聲調，應答一聲後都陷入了頓挫，等待著對方開口。
我從張曉婷的口吻中聽出了唏噓感，這一個接聽音我就能猜出，此刻的她應該是落寞的，張帥並不在她身邊。
“你......在哪？”
我主動開口問道。
此刻的我，對張曉婷的感情已經變得模糊，我不確定該用怎樣的態度跟她溝通。
或許，也隻是我內心深處的一份掛念吧。
“我？在金元的某個角落，透過窗子看月亮。”
張曉婷輕咳一聲，聽起來聲音很虛弱，像是感冒了，“你這個大英雄，怎麼有空給我打電話了？不會是打錯了吧？”
“你聲音聽起來不對，是不是感冒了？”
我著急問道。
“嗬嗬，沒什麼事。”
她輕口笑道，“在醫院裏，有美女伺候著，很爽吧？”
“張帥呢？”
我脫口問道，“你倆都從學校輟學了，來金元幹什麼？好好的不在學校待著，輟什麼學啊？你想什麼呢？就那麼盼著結婚？跟他在一起？”
我也不知為什麼要這麼說，話落後，自己也有點後悔，我憑什麼去管別人，我有什麼資格指手畫腳她的生活和選擇。
張曉婷楞了半晌，決口說道，“是啊，怎麼了？我就是這樣的人，我就是盼著跟他結婚，我還貪戀他們家的錢，跟他在一起，我特別開心，特別幸福，怎麼？你羨慕、嫉妒了吧？嗬嗬，你有什麼啊？一幫狐朋狗友吧？在村裏充充門麵也就罷了，在金元，你什麼都不是。我怎麼樣，也跟你毫無關係。”
呼！
聽到這樣的話，我的心窩處一陣絞痛。
張曉婷怎麼說我，都沒什麼，我確實什麼都不是，父親發喪那天，全都仰仗朋友們給麵子而已。但她竟然說，跟張帥在一起會幸福？會開心？
去尼瑪的。
“行，很好。你被張帥在校門口抽耳光，也很開心，很樂意，對吧？虧我還惦記著你，怕你受委屈，既然你這麼爽，那就繼續好了。”
我大聲應道。
聽到我的話，她再次陷入了沉默，我甚至聽到了她大口喘息，幾度哽咽的回響，她抽了幾下鼻涕，哭咧咧的說道，“對，我就是欠抽，我特麼就是賤，我樂意挨打。我的一切都與你無關。”
話落，她便掛斷了電話。
麵對這樣的撕扯，我心裏很不是滋味，說不上來的感覺，我真的不知該怎麼辦了。
她是不是有病啊？
但就在這時，我的腦海處竟泛過了一段超聽力。
“咣咣咣。”
很明顯是一陣敲門聲，“開門，張曉婷。”
“張帥，你去隔壁屋，回你房間去！我們說好了開兩個房間，你怎麼喝了酒就反悔！”
“別廢物，快給老子打開門！不然我踹了哈！”
“你剛才出去喝酒前踹的我那一腳，現在腰還疼，你死去吧，我不會給你開門的！”
“行。你等著。這間魯家連鎖酒店是我哥們開的，我讓前台給老子送房卡來！你特麼等著。”
張帥的話音剛落，超聽力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