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兒好奇不已,忍不住問道:“蔣大哥,這些印記是什麼意思?”
“哦!”蔣雲鬆回過神來,當即對子龍拱了拱手,然後又湊過去,順著婉兒的芊芊玉指,看到了婉兒所說的地方,直接回答道,“婉兒姑娘說這個啊!這是近期從延綏、太原兩鎮調集出來的幾次遊擊營的邊軍。他們本來都是駐守在延綏、太原兩鎮,如今卻突然駐紮到了這裏!我不知道如何表達,就以這朱紅色的印記代替了!”
“太原、延綏的邊軍?”子龍本來也是沒放在心上,可聽到朱紅色印記代表的所在之後,忍不住皺著眉頭,看著蔣雲鬆問道,“蔣大哥,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去年冬天就有了!我派出的哨探偵查過了,這幾處的邊軍加起來,約莫已經有三萬邊軍了!這些日子來,我也一直有警戒他們,可是他們卻在駐紮了之後,一直沒有動靜,所以我也就隻是標識出來,暫時沒有去理會!”蔣雲鬆立即答道。
“既然寧夏與河套之間,有這麼一支軍隊在,為何我們寧夏的商隊來的時候,卻從來沒碰到過?”子龍又想到來的時候,好似沒有碰到,忍不住問了出來。
“他們是直接駐守在寧夏衛與河套之間,就卡在長城邊上的!馬老在世的時候,與岱欽商量過,怕這些邊軍劫掠商隊,因此就故意不走這條直線,轉而出了長城,經過平羅,沿著黃河而進,轉道祁連山附近才度過黃河,進入河套的!所以大人一路行來,時間要久上一些,可是也沒有碰到這些邊軍!”蔣雲鬆立即解釋道。
其實這次入套,比子龍第一次進入河套的時間還要快上一些,所以子龍倒是沒有察覺出來。
此時經過蔣雲鬆對照著地形圖詳細的講解出來,子龍也是恍然大悟,原來自己竟然是兜了個圈子。
不由得,心中對這堵在寧夏與河套之間的邊軍,也是頗有微詞。
婉兒更是毫不客氣的說道:“這麼說,如果不是這支邊軍在堵路,我們寧夏與河套的互市,會更進一步,讓兩地的子民日子過的更好一些了麼?”
“可以這麼說!”蔣雲鬆遲疑了一會兒,點頭說道。
“哼!那我回去之後,可得讓爹爹去問問延綏的楊總兵,為什麼卻要派出這支邊軍,故意堵塞寧夏與河套的交通!”婉兒氣憤的說道,這一路之上,其實她也看出了河套牧民過的極為艱苦,心中早就不忍。
如今聽得原來河套的牧民可以過的更好一些,但是卻因為寧夏與河套的交通要道被延綏、太原的邊軍占據了,導致了商隊換道,大大的增加了成本以及減少了物資輸送量,心地善良的婉兒也是忍不住爆發了。
“婉兒,不要生氣!”子龍倒是比較明白,這支突兀出現的邊軍,想來是朝廷之中的某些人,擔心河套與寧夏過從甚密,所以設下來的。
因此想要裁撤掉這些駐軍,可不是簡單的跟那延綏的楊總兵溝通一下。
而是要在朝廷之中,取得朝廷的認可,方才成行。
所以子龍也是沒有生氣,隻是輕聲細語的安慰了一下婉兒。
正在這時,外麵卻走進來了一身漢服的岱欽。
此時岱欽一條胳膊受了傷,被裹得跟粽子一般,掉在脖子上。
進來之後,快步走到坍圮之下,對著坍圮之上的子龍彎腰扶胸行禮道:“岱欽見過大人!”
“自家兄弟,不用客氣!岱欽,你傷的如何!”子龍見得岱欽這副慘模樣,忍不住心中也是微微動怒,對那劉瑾派來的刺客,可謂是深惡痛絕。
當下子龍縱身一躍,跳落到岱欽的身邊,一把拿起岱欽的脈門,就來查探岱欽的傷勢。他雖然沒有多少醫術,可隻論內力,實已經是當世前五的高手。
因此一番探查之後,他卻發現了岱欽隻不過是筋骨受傷,於經脈和真氣之上,卻沒有太多的損傷。
岱欽也是說道:“不要緊,皮外傷而已,謝過大人關心!”
“嗯!待會兒讓婉兒為你矯正一下骨頭,再開一副方子,不出半個月,你保證不用再這樣了!”子龍也是點了點頭,笑著說道。
“如此岱欽先謝過婉兒姑娘了!”岱欽也是知情識趣,立即就對緩緩從坍圮之上走下來的婉兒彎腰謝道。
婉兒卻隻是嫣然一笑,點頭說道:“你是因為子龍與我們才受的傷,又是自家兄弟,不用客氣的!你放心,子龍一定會抓住那刺客的幕後黑手,為你報仇!”
“我知道!”岱欽目光灼灼的看著子龍,表達出濃厚的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