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古董照片(2 / 2)

倔老頭

爺爺,一個很強的老頭兒,一位深愛我的至親的人。

爺爺過去幫別人看魚塘,離家有不少裏的路。每逢暑假,我都到爺爺的小棚子裏去住。

爺爺那兒有兩大池塘。在我看來,左邊池塘很大,魚蝦縱橫,我很喜歡去這池塘邊駐足欣賞;右邊的池塘沒左邊大,所以我就感覺它很深,有種吞噬萬物的恐怖,我從不敢與它有任何的接觸,不敢靠它太近,生怕一陣微風就能把我吹入河中。

爺爺像是很懂我,每次都把我帶去左邊那池塘玩。爺爺在後駛著水泥做的船,我站在船頭,就像一個詩人。看著這裏的山山水水,再轉身看看後麵慈祥的撐船的爺爺,心裏突然美滋滋的。

晚上,我不知怎的,尿急,透過敞開的門,外麵不見月亮,泛著藍光,就像《迪迦奧特曼》中怪獸出場前的暗示。我極其害怕,不敢出去解手。一直憋著,沒過幾秒,就迸發出來了。先有點羞澀,帶有限製地尿,後來不知怎的,就幹脆一了了之,以一萬邁每秒的速度迸出。爺爺似乎感覺到了什麼,突然間就發出了聲音。我低低地跟爺爺說我尿床了,爺爺被嚇得坐了起來,打開手電筒定睛一瞧,迅速下床幫我取來衣服,嘴裏一直嘀咕著驚訝的話。

一切都好後,我安然入睡。爺爺也慢慢地平靜了下來,漸漸睡著了。就在我閉上眼前的最後一秒,我看到了彎彎的大月亮掛在空中。我睡著了。整個晚上,安安靜靜的。

第二天一早,我醒來時發現爺爺不見了,去到廚房,就嗅到了螃蟹的味道,饞得我口水直噴,又不得已咽回肚中。我跟爺爺打了個招呼就端坐在飯桌前等待著專門橫行霸道的螃蟹。專心炒菜的爺爺突然麵帶微笑地對我說:“你刷牙了嗎?”

我尷尬地回答道:“沒有。”

正想去刷,看爺爺沒回話,就繼續愣坐在那兒,欲免了這次。不想,螃蟹燒好後,爺爺端來,目擊了我的“罪行”,“快去刷牙去。”

我隻好乖乖的去刷牙。

早餐後,我眺望著遠處的一排排房屋,突然想家了。

我奔去爺爺身旁,抓著爺爺上衣兩邊,叫爺爺帶我回家,家中還有奶奶,挺孤獨的。

爺爺望了望他的池塘,又抬頭眯著眼注視著太陽,然後對我點了點頭。

我高高興興地回家了。

奶奶見我回來很高興,仿佛一朵迎春花長在了她的臉上。

好心情沒持續多久,天空突然遮上了黑布,閃電突然撕裂黑布直擊大地,響雷把雨給驚著了,全都一窩蜂地往大地上狂奔。

爺爺望著大雨,攥著手,似乎擔心些什麼。二話沒說,就穿上膠鞋,撐著大黃傘,跟奶奶交代了一下,就往反方向走去。

我仰視著大雨,望著爺爺遠去的背影,心裏也不禁衝擊著滂沱大雨。我一直盯著這倔強的老頭兒,不知說什麼,我唯一能做的,隻有看,還有蒸幹心中的雨。

爺爺走遠了,消失在了“渾濁”的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