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襄鼻翼翕動，一臉陶醉：煉製這藥丸的，必定是個大大的土豪。真是太舍得了！
雲襄很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遠不到要動用這藥丸的時候。
這個殼子因早產底子單薄，但後天調養得宜，絕品補藥沒少吃，並不似執琴等人想的那般脆。
執琴見雲襄盯著藥丸，似乎並不打算服用，以為她是質疑這藥的來路，便解釋道：“主子，這九轉靈丹是煙雨樓樓總管敬上的。”
藥效且先不說，單衝著價值連城，雲襄還是捧了場：“勞樓總管費心了。”
‘樓不言可算是做了回像樣的事。’執琴心道。在她眼裏，為了主子肝腦塗地都是該然，更何況是孝敬一點兒東西了。
不過，九轉靈丹確實是少有。統共就出了三顆，主子手裏是最後一顆。
執琴不遺餘力地安利道：“據說，人但凡還有一口氣兒，這藥都能救。主子這回遭了大罪，快吃了吧。”
“這藥不能這麼吃。”雲襄笑著搖頭，令執書取來一把匕首，小心翼翼地對半切開，取其中一半再切了一次。
而後，細白的手指撚起其中一小份，送入口中，和著溫水服下。
執琴在雲襄的示意下將餘下的四分之三收起來，一臉擔憂地問：“主子，隻吃這麼點，會不會影響藥效？”
“是藥都有三分毒，再好的藥，也不能亂吃。這一點就足夠了，多了反而浪費。”雲襄細細回味了一下，淡聲吩咐道，“取紙筆來。”
執琴應了一聲，迅速將筆墨紙硯四件套送到雲襄手邊。隻見她提筆蘸滿墨汁，下筆如風，在紙上寫出一個個--藥材名與量？
雲襄天賦極佳，又修練到家，一聞一嚐一回味，足以讓她默出藥方來。煉製這藥的醫者當真是心思奇巧，選材上劍走偏鋒，才能有此奇效。
正寫得興起，耳邊突然傳來執琴的一聲驚呼：“啊！主子——”
“嗯？”雲襄隻覺得鼻尖一熱，點點血滴已落到了紙上，綻出紅花。
‘竟然流鼻血了。’雲襄扶額，隻吃了這一點兒，居然還是補得太過了。得虧沒全吃，不然，該爆體了。
“別慌，無事。”雲襄知道執琴等人最是忠心，見不得她有半點兒不好，因此擺了擺手，第一時間出言安撫。
說著，她仰起頭，抬手捏了捏止血的穴位，聲音含糊地道：“執書，帕子。”
執書立刻從懷中掏出帕子遞給她，在她身邊團團轉了兩圈，還是不知道該怎麼辦，眼中盡是焦慮。
雲襄接過帕子，將血跡擦幹淨，對執畫道：“將這藥方謄抄一份送去煙雨樓，令樓總管尋可靠的醫者，看能不能煉製出來。”
這藥方，她替換了一部分藥材--有幾樣很是稀有，單用效果拔群，疊加在一起反而削弱了藥效。
“外祖父的忌辰將近，守了三年，我也該出孝了。”她是外孫輩的，按律守一年也便夠了。“那藥，執畫也帶去給樓總管，叫他送給目前最需要的人。”
執琴有點兒舍不得：“主子--”
“這藥我如今用不上，放著也是放著。往後，我自會煉出更好的。”雲襄笑道，“物以稀為貴，趁著獨一無二，才能換個好價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