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不是她盲目自信。
她能隨著使團來,腦子是不差的。
那南越的百夷公主當然也生得極美,可她帶著一股子邪勁兒。
南越使團又是以她為首,那是絕對的上下關係,不存在什麼商議之類的可能。
由此可知,這個女人在南越,起碼掌握了一半的權柄。
這樣的人,是絕對不會入大胤後宮的。
再瞧瞧大胤後宮的那些個妾妃,皆是性情溫和的女子,少點兒野性。
看多了難免膩味。
而她,與她們是不同的。
這麼一想,金甌公主才稍微平複一下仿佛被天啟帝嫌棄的心情。
可她卻有所不知,皇帝性情強硬,與皇後相知相許,後宮妾妃都縮著腦袋過日子呢,誰敢跋扈?
那是找死呢。
再說野性,皇帝真不愛這款的。
金甌公主對自個兒的美貌很是自得,覺著就該配天底下最好的男人。
天啟帝她是不用肖想了,不過,這會兒見了雲襄,又免不了想起端王的風采來。
那可真是個絕世的美男子啊,沉默又冷峻,瘦削卻充滿力量,跟西涼的男人很不相同。
一想到這麼個可人兒竟被個黃毛丫頭給得了去,簡直就是那啥插在那啥上,真真兒叫人心痛。
金甌公主不由得十分惋惜:若非端王已然成婚,她也可以退一步,借由他與大胤聯姻。
這樣一來,西涼與大胤的貿易往來,還可再占一分利。
可惜,雲襄出身高貴,頗有名望,這樁婚事又是太上皇賜婚,悔不得。
而金甌公主又不能為妾,便打消了種種念頭。
隻是,她心中仍有些不平,瞧那平板的小身材,笑著道:“聽聞殿下尚未及笄,如此年幼,應是無法承寵吧?端王殿下竟還素著嗎?”
金甌公主這話一出,與會的女眷們紛紛側目。
雖是個公主,到底是蠻族,就是不知羞,光天化日之下竟說起這個。
雲襄卻不以為意,淡淡笑道:“公主多慮了。我家殿下大病初愈,仍在恢複鞏固階段,不宜縱欲。”
端王一病十年,各種路子的大夫都請了,如今才剛好了沒多久,被損傷的底子自然要好好調養。
這是基本常識。
金甌公主卻驚訝道:“可我怎麼聽說,端王殿下在鎮北關甚是勇武,尋常老兵都不及他呢。”
這本是實情。
再加上北狄使團並無身份相當可來花會的女子,說一說,也不礙什麼。
雲襄似笑非笑得看向金甌公主,道:“公主似乎對我家殿下甚是在意?”
金甌公主腦子一抽,道:“有道是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我亦不能免俗。似端王殿下這等人物,得多少女子傾心都是該然。”
雖她是誇讚端王,可這口氣聽起來,一點兒都不叫人覺著開心呢。
女眷們不僅側目,還皺起了眉——這西涼公主是怎麼個意思?這般挑釁端王妃,是想打端王殿下的主意?
這可不成,端王可是皇室的瑰寶,怎麼能便宜一個蠻女?
正要開口助陣,就聽雲襄道:“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遠觀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