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門廊上的黑妞得瑟道。
“我來找海鷗的。”
“海鷗也是你叫的？”她拿起對響機，死瞪著我：“來人，這邊有個找不自在的。”
你聽的懂人話麼，哥是來找人的，不是來找打的。
“誰在外麵說話。”客廳內是海鷗的聲音。
“是那個姓王的小子，大姐，交給我好了，我替你弄死他。”
“讓他進來吧。”
黑妞舔著舌頭，憨笑：“大姐，這種人還留著幹什麼，不如直接做了幹脆。我保證他這次跑不了，就在這裏打死。”
“我說了，讓他進來，懂？馬的，還讓老子再重複？”
黑妞聳聳眉毛，拍了我後背：“得罪得罪，開個玩笑而已。看你嚇的。”
暈死，我又表現出很害怕的樣子嗎？
這幾個女人鬼頭鬼腦的，好像我和海鷗真有什麼事似的。進門，海鷗在吃薯片，看電視劇，臉上有淚痕。嗬嗬，到底還是個女人啊，改不了言情劇的毛病。
“你找我什麼事？”她已經擦了半紙簍的紙巾，還不少鼻涕。
女人穿著金絲睡袍，胸口開的很大，沒穿內內吧……應該沒穿，我恍惚可以看見她的黑色小土豆，兩腿彎曲著在沙發上。
“問你話呢，有屁快放。”
小姑奶奶，你就不能文明一點麼，我還想說‘玩你’呢，哥們不是也很紳士的忍住了啊：“找你有要緊事商量。”
“什麼事？”
“田景壽要動你了。”
海鷗還滿不在乎，去調電視節目：“他天天都想動我，動了這麼多年不也沒得逞麼。你要是沒別的事就先回去吧，別打擾我看電視。”
“我說的是真的，他昨天找過我，讓我殺你。”
“嗯？”海鷗扭頭瞧我，嘴裏嘎吱嘎吱的：“找你殺我？就憑你一個人？別逗了，把你乘以十都辦不到，你也就能泡個妞，裝個逼什麼的。”
我過去搶走她的遙控器：“你智商堪憂啊，人家都要殺你了，你還能穩坐釣魚台啊。我是不想看到你被人虐，才來給你通風報信的。”
這時，門外響起一陣女人的嚶笑。
海鷗抄起空調遙控器，對著門板砸過去：“它爺爺的，誰再敢聽牆根，老子廢了她！滾！——”
“小敏，你得防範。”
“你當這是什麼地方？你管誰叫小敏呢，叫海鷗姐。”
“那行，我不想看到你出事。”
“我出不出事關你屁事啊，沒事就滾。”
真不認賬啊，說好了離開海島就當我女人的，現在卻……我怎麼就那麼不爽呢。
“大姐，需要用餐嗎？”傭人過來問了一句。
“滾！”海鷗甩出咆哮，已經很不耐煩了：“王野，我的安全還輪不到你來操心，管好你自己吧。順便說一句，你真的很不適合在道上混，成天要是一驚一乍的，那早就瘋了。”
好心全當成驢肝肺了，老子真是欠了你的。
腳還沒出大門，海鷗又叫住我了：“喂，你說的是真的？”
靠，老子閑的沒事做來和你說這種廢話啊。我站住腳：“騙你不是人。”
“那你過來坐著說。”
原來她以為我是來忽悠她的，我有那麼無聊麼。事情很簡單，我也說的幹脆，海鷗思前想後的，倒還給我出了個主意。主次顛倒了，她居然給我出主意，讓我就待在北城，別回西城了。
“為什麼？”
“你到我這裏來，八成有人跟蹤你。田景壽最喜歡這麼做，所以我為你的安全考慮，還是別回賭場了。他要是知道你給我通風報信，按照西城的家法，你這種二五仔要斷雙手雙腳的。”
我是二五仔？逗呢吧，我本來就不是黑幫人物好不好。
海鷗的話雖然咄咄逼人，卻也在理。我有想過離開這個地方，走的遠遠的，反正不愁吃喝。也不知怎麼的，和海鷗出海前，我還能這樣想想，回來後，我反倒舍不得她了，我是不是很犯賤呢。
我沒同意海鷗的提議，這對我一個男人來說是侮辱，我再窩囊也不能讓一個女人保護自己。開著車，我不知道自己給她報信是不是做對了，懷疑人生的感覺。哎，真是頭疼啊……等等——什麼情況，後視鏡裏有一輛車跟著我，不對，是兩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