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著這麼多人，小雨不願開口。沒辦法，我帶她到我的辦公室，關上門。好了，現在就我們兩個人，話不入三耳，你可以說了吧。
“告訴我，為什麼這麼做。”
魏小雨站在不遠處，低著頭，眼神閃爍：“我……”
“放心吧，隻要你說出來，我不會怪你的。”
“是有人讓我這麼幹的。”她回答，稍稍抬起了下顎。
小雨對我和盤托出了，她心機不重，也不適合幹間諜這個工作。但指使她的人也不是完全沒腦子，對方隻用電話和她溝通，並沒見過小雨。但對方許諾小雨會給她一大筆錢，從第一次結識到現在，一切就已經策劃好了。
“這個人答應給你多少錢？”我問。
小雨含糊著說了個數字，然後又說沒兌現，對方一分錢也沒給她。包括之前她向我借錢，也是自己用來花，不是為了什麼閨蜜。
原來，魏小雨還在大學時期，畢業之前就有人收買過她了，嚐到了第一次甜頭，她就開始聽這個人的話。小雨也私下裏學習偷竊的本領，包括與商業盜竊有關的諸多事宜，她的腦子非常聰明，學了幾個月就很有能力。這樣的女人，幹什麼都能高人一頭，可她偏偏選擇做這樣的事。
“對不起，王總，我是壞人。”她轉身去開門：“我沒臉在這裏待下去了。”
我叫住她：“回來。什麼叫好人，什麼叫壞人？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你做的事情沒有不對。如果我很缺錢，站在你的角度，也許會做同樣的事。”
“王總……你……”
說正題吧：“你還能找到那個人麼？”
小雨過來了，把手機調整好到一個號碼：“就是這個號碼。”
我按著電話撥打過去，全是忙音。小雨搶過去，自己撥打，說明明昨晚還是好好的呢，懂了，我現在是真的清楚了——這個公司裏還有內奸。今天早上我來公司，公司裏很多人都知道了我辦公室被盜的這件事，小雨畢竟是第一次做，再手法高明也有露出狐狸尾巴的時候。那個內奸知道事情白露，提前給存心害我的人打去電話，所以現在這個電話是怎麼也打不通的。
會是誰呢？我又一次把注意力轉移到小柯身上。小柯會重蹈覆轍，再一次陷害我？這就不是韓成的調查範圍了，可我願意給他錢。錢財這個東西，到任何時候都好使，五萬塊錢，連帶著之前的破案費用，韓成答應幫我這個忙。
“你猜的很可能，小柯從一開始的行為到現在，很值得懷疑，難保她不是王林的人。而王林就此失蹤，杳無音信，如果我是王林，也會在你身邊安插一個棋子。再說王林的離開，他的公司被人收購，可當時的新聞上沒有動靜，趙冰現在成了王林公司的接班人，她作為間諜機構的人物，替組織暫時管理公司。我們暫且可以這樣認為，是王林和趙冰這些人有了瓜葛，故意演戲給你看。”
是啊，在夜總會時期，趙冰就在我們身邊，那是不是也是和王林的一次交易呢。
小柯有嫌疑，接下來嫌疑最大的就是瘦子。我不敢相信韓成會這麼說，可他就是這樣分析的。瘦子雖然提前我幾個月入獄，但我和他一直單獨在一個房間裏，像王林這麼有心機的人，一定想要知道我每天的狀況，瘦子就是最好的人證。另一方麵，瘦子是江湖上的小偷，他出獄第一時間不找任何人，反倒來找我，這是為什麼呢？因為我在監獄裏沒對任何人說過我要繼承一大筆財產。看起來我就是個可憐蟲，瘦子會放著每天奢侈的金銀生活不幹，反過來投靠我這個印象中的窮鬼，有些說不過去。
我當時也沒這麼想過，隻覺得大家都是兄弟。
至於其他人，那就不太可能了。
“韓帥，你說會是誰呢？”
他無奈：“你今天找我過來已經是打草驚蛇了，想在這個時候找出線索，比登天還難。誰會承認自己來陷害你呢？別扯魏小雨，這個女人是最笨的了，她隻能偷點東西。不過……她告訴你偷什麼了沒？”
“說了，偷了整個王氏的來往賬目，包括以前和近期合作的對象。”這事我自己也查看過，確實如此。
韓成一時還說不準對方的動機，這種東西用處很廣泛，可能是王林想利用它找到王氏的董事會成員，借機去讓他們倒戈。也可能是王林想利用這些賬目找出漏點，在媒體上給我難堪，還有可能是他想讓我兩眼一抹黑，因為這東西沒有副本，電腦裏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