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悻悻地和小夥伴走出張伯伯家院子,以為自己有什麼重大發現呢,可是大人們卻象什麼都沒發生一樣,自顧自忙著各自的事情。那隻胖豬滿眼淚水的樣子,讓我幼小的心裏一陣難受,不禁想到:它在被殺時會不會疼呢?這時一群小夥伴們叫我去跳皮筋,不一會我也就忘記了這件事。
一群小朋友正跳得高興,突然張伯伯家裏傳來一陣刺耳的長嘯,我這才又想起那頭哭泣的胖豬,啊!一定是它已經被殺了,小朋友們都聽到了這有些恐怖的聲音,全都扭頭去看張伯伯家的院子,突然,一隻灰白色的身影從張伯伯家那高大的院牆裏躥了出來,伴隨著一聲歇斯底裏的狂叫,重重地落在了院子外的六七米處的地上,掙紮了幾下,再也不動了。張伯伯家院子的們被幾個大人衝開,他們吃驚地看著倒在外麵的豬,愣了一會,才跑過去七手八腳地把那隻已經不可能再會動彈的死豬抬回了院子裏去。而院子外麵的小朋友們,也被這一幕驚呆了,看到滿地的豬血,小朋友們一哄而散,各自跑回家去了。
還有一次,我爸爸在吃完晚飯後和媽媽商量要殺一隻母雞給家裏人補充營養。那時候我還沒上小學呢,家裏當時養了七、八隻母雞和兩隻公雞,母親給我安排的任務就是每天收雞蛋,說收得多了會獎勵我,要不及時收回就會被亂跑亂撞的雞公雞婆們擠碎。我隻要一聽到母雞勝利地站在雞窩外麵咯咯答、咯咯答地叫起來,就知道一定有雞蛋下出來,我會馬上跑到雞窩裏,基本就能收到熱乎乎的帶著母雞體溫的雞蛋,母雞們好象沒怎麼發現過她們的孩子被我拿走了,依然在雞窩外高興地叫著。
聽到爸爸這樣一說,我的哥哥高興得跳起來:“哦哦哦,我又能吃到2隻雞腿啦!”他知道我是不吃肉的,所以每次家裏吃雞2隻雞腿都歸他。我是不太關心殺不殺雞的,反正我也不吃。記得剛才看到爸爸在磨刀石上噌噌噌地磨了幾下菜刀,就抓起一隻最肥的公雞,在它的脖子上劃了一道口子,旁邊事先放了一個大碗,鮮血從劃開的口子裏一滴滴流進了碗裏,我看到鮮血又感覺到一陣難受,於是專心地玩起那隻新的鐵絲彎成的手槍,一會又爬到窗台上看外麵的西紅柿是否有成熟的。突然,我看到已經不再流血的那隻公雞,脖子歪到一邊,正在院子裏跌跌撞撞亂走,它根本看不到方向,就這樣東一下西一下地走了大半圈,才又栽倒在地,一動不動了。看到這一幕,我感覺難受得不行,連忙告訴了媽媽,並問媽媽:“媽媽,為什麼公雞脖子都斷了還在亂走,它是不是太疼了受不了了?”媽媽聽我一問,答到:“它天生就是人們的碗裏菜,有什麼疼不疼的,快去一邊玩去。”聽到媽媽這樣說,我暗暗咬牙,知道從大人那裏不會有讓我滿意的答案了。默默地下定決心,太殘忍了,以後誰勸我我都不會吃一口肉。因為我大了一點以後,母親有時還是試圖勸說我吃點肉,看到家裏人吃得那麼香甜,我有時也想試著嚐嚐,但都因為受不了那股濃濃的腥味而放棄了嚐嚐肉食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