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偷吃同盟者名喚孜容,來此已經許多年了,比飛兒熟悉此處得多。於是飛兒每天都白日打坐,夜晚在廚房偷偷做東西吃,每夜都能遇見孜容。幾日下來,飛兒心中驚訝不已,孜容看上去年輕,醫學造詣居然是高深莫測,很多飛兒在吳千藥那裏聽也沒聽過的奇招妙方孜容卻是緩緩道來,如數家珍,說是相互探討,可是飛兒卻基本上沒有什麼可以教給他的,多半都隻聽著,不停的點頭讚歎。而孜容卻對飛兒的廚藝十分感興趣,每日美美的吃完飛兒準備的美味之後,便會耐心的給飛兒講述許多醫理藥性,他也發現飛兒在醫學方麵有著非凡的天賦,如果有名師指導的話,假以時日,必將有所建樹。
“你聽過極樂忘憂這種藥嗎?”忽然有一日他這樣問飛兒。
“極樂忘憂?”飛兒低聲重複著這幾個字,總覺得在哪裏聽到過,但是仔細想卻又想不起來。
孜容看著飛兒的苦苦思索的樣子,緩緩說道:“它的藥性並不如它的名字一樣那麼美好,甚至可以說是醜陋,如果有一天你遇上了,千萬不能沾染。”
飛兒看著孜容認真的樣子,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時光飛逝,轉眼間半個月已經過去,飛兒除了每日擔心著去尋藥的星外,開始盼望著每天與孜容的相遇。說也奇怪,自從第一次療毒之後大那個早晨以後,飛兒居然再也沒有見過那個脾氣古怪的求老頭。每隔七日治療之時,飛兒總是處在昏迷的狀態,等她第二天醒來之時,總會有落花給她送來藥膳。隻是落花的神情卻不再像初見時那樣純淨無邪,有時候會用很複雜的眼神看著飛兒,讓飛兒每每總有錯覺,感覺眼前所見不再是一個孩童。
然而一件事情打破了眼前暫時的平靜。
吃飯的時候,飛兒一不小心把湯灑在了孜容的袖子上。
“這是什麼?”眼尖的飛兒發現孜容的胳膊上有一處奇怪的印記。
“沒,沒什麼。”孜容笑了一下,不著痕跡的將袖子輕放下去,蓋住了傷口。
飛兒卻忽然想到了不久之前自己毒發之後,曾經在一個人的臂上咬過一口,再看孜容之時,目光之中閃現出了懷疑。
“啊!”一聲慘叫過後,隻見孜容捂著左臂,疼得跳了起來,雙目不可置信的瞪著飛兒,仿佛看見了瘋子。
飛兒卻飄到了他的左側,出其不意的牽起了他的手臂,將袖子撩了上去,孜容剛想阻止,飛兒已經看完退後而去了。
“果然。”飛兒望著孜容說了兩個字,眼中滿是憤怒和不信任。孜容原本亦惱怒不已,看見飛兒如此,不由順著她的目光望去,卻發現左臂之上一深一淺兩個形狀一模一樣的牙印淡淡的顯著,當即知道了飛兒咬自己的目的。
“你都知道了?”孜容看著飛兒,有點不自然的笑著。
“你到底是誰?騙我有什麼目的?”飛兒冷冷的說著,想到眼前這個自己從未防範真心相待之人,竟然是別有用心接近自己時,飛兒心中怒火燃燒,麵上卻愈加冷了下去。
“我並非是故意相瞞,本來也隻是巧合。”
“你胡說,若不是故意騙我,為何這麼多天,你卻從未告訴過我你的身份,妄我把你當做朋友看待。”
“孜容亦未曾不把你當作朋友。”
“我怎麼知道你心裏想的是什麼?你到底是誰?”飛兒一怒之下已經忘記了前些日子二人相處的快樂情形,一心隻想知道來人身份。
“孜容便是求不得,求不得即是孜容。”孜容惱怒的看了一眼飛兒,終甩了衣袖,提足揚長而去。
“孜容是師父本名。”第二天,飛兒問落花時,她說道,“師父仔外人麵前都扮成老者模樣,世人恐怕很少有人知道他的真實麵目吧。”所以當她知道師父以真麵會飛兒時,心中才感不悅,不知道他為何會對這個素不相識的小女孩另眼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