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這是夜星寒帶回來的東西。”二人走到門口時,落花捧著一個包袱迎了過來。飛兒看著那個褐色的包裹,怔怔的發呆:剛才果然是星,自己說的話傷了他了麼?想到從未看過的星的失落的背影,胸口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似的,呼吸都覺得困難,飛兒此刻才發現,在這個世界上,最不願意傷害的人,便是他了。
“我要去找星。”飛兒忽然說到,孜容似乎早就知道了一樣,並不驚訝。飛兒看了看孜容,猶豫了片刻,又說道:“也許就不會回來了,對不起。”
孜容笑了,笑容中帶著不容忽視的自信:“你會回來的,而且會很快。”
飛兒訝異的看著孜容,然而他並未再多說什麼,飛兒終提足飛奔而去,卻發現孜容一直在身後跟著。
“我教你怎麼最快下山。”孜容領著飛兒來到峰頂西側,飛兒看到了當日在半峰處看見的那種箱子,當下欣喜的對孜容感謝的笑了笑。卻見孜容示意飛兒站在箱中,伸手從懷中掏出一個指狀東西,放在口中吹了一聲,隻見一陣細細索索之聲之後,岩石之中鑽出一隻負鼠一樣的東西,灰色的毛皮泛著青紫色的光芒,熟練的走道扳手邊,兩隻後腿支撐著身體立了起來,前肢抱起扳手,用力一扳,十字架開始慢慢絞動,飛兒就這樣向下緩緩落去。
飛兒朝孜容揮了揮手,算是告別,忽然一陣輕風撲麵而來,手中已經多了一樣物品,原來是那哨子。
“回來的時候用這個吧。”孜容說了一句,便離去了。飛兒看著手中的哨子,心想,有了這個東西以後上峰就方便多了,對孜容更是心中感激。隻是暗自奇怪,為什麼他一直如此肯定自己會很快回來呢?
就這樣,飛兒隻用了一個多時辰就來到了峰底,卻發現空蕩的山穀夜色靜謐,沒有一個人影。雖說是要下來找星的,可是這麼大的山林,大半夜的,又該去哪裏找呢。獨自一人站在月色之中,飛兒忽然覺得心裏發慌,遠處不斷傳來動物的斯嚎,像女人哭泣,又像鬼魂在哀鳴。
“星!你在哪兒?”飛兒大聲地呼喚著,隻是這聲音在如此安靜的山穀之中顯得格外凸兀,她不禁被自己的聲音嚇了一跳,遠處的嚎叫也忽然停止了,回聲在山穀中回蕩不已,飛兒心中更加害怕了。
飛兒雙目遠眺,卻沒有發現任何身影,想到以往哪怕是無月的夜晚,也從來未曾如此害怕過,因為那時身邊有星,隻要他在,就感到安定,而此刻卻覺得心裏空蕩蕩的,一顆心無處著落。
“星!”飛兒又叫了一聲,已經是帶著哭腔了,終於忍不住心中的害怕和失落,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一邊哭還一邊警惕的看著四周,害怕黑壓壓的林中會突然蹦一個東西出來。
月夜下的山林中,女子的哭聲和動物的嚎叫此起彼伏,相互呼應,完全不見任何消弭的跡象。
“傻丫頭。”就在飛兒哭得昏天黑地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忽然在身後響起。飛兒回頭看了看,心中一熱,哭得卻更大聲了。
“嗚嗚嗚”飛兒被星抱在懷中,痛快地哭著,心中的恐懼因為此人的到來全數轉化成了委屈,卻是不再壓抑,毫無顧慮放心的大哭著。星哭笑不得的抱著這個眼淚鼻涕橫流的小丫頭,隻能摸摸她的頭任她宣泄著,直到她哭得再也哭不動了,由大哭轉變成抽泣時才將她扳出來。
“傻丫頭,你哭什麼?”
“嗚嗚嗚,星不要玉兒了,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