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眼見著剪瞳在自己麵前昏過去著實下了一大跳,自己也就是一時興起逗她玩玩,平常也沒看到她心理素質這麼差啊,今天這是怎麼了?趕緊讓夏侯嵐悠給背到床上,自己從藥箱中拿了脈診就過去給剪瞳把脈。
剪瞳的師娘可沒見過這樣的陣勢,方才一看到剪瞳暈過去,整個人都嚇傻了,這會兒剛緩過來難免說上幾句,“我說你也是的,好好的一個孩子,你去嚇人家做什麼,剪瞳雖然沒說,你當那孩子是輕而易舉就把七寶果給你取回來的?這一路上還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一回來就往你這裏跑,結果你對人家做了什麼?到底是你自己的徒弟,一個當師父的怎麼能這樣不靠譜?”
“娘,爹也是沒有想到會這樣,咱們還是先讓爹看看到底出了什麼事情好一些,師妹的體質一向很好,想來沒什麼大事的。”
王氏還想說點什麼,抿了抿唇到底不曾說話,讓白素把脈之後再說。
“嵐悠,你去把瞳瞳的包袱拿給我看看。”
“是。”雖然不理解白素的意思,夏侯嵐悠還是照做,收拾了桌上的包袱,遞給了白素。
白素好好的翻轉了一通,終於發現了那把寒冥鐵打造的匕首,剛一拔起鞘子,一股寒氣襲人,上麵的血跡早就幹涸,白素迅速的插回去,讓嵐悠放回桌上,一邊狠狠的說道:“這丫頭真是胡鬧!寒冥鐵是什麼東西,以為加了個鞘子就得了?這種東西也敢放在貼身的包袱裏麵,真是不想活了,你讓描雲過來把她搬回西苑去,現在呆在這兒不方便,我開了方子讓人給她煎藥。”
“夫君,你這是什麼道理?瞳瞳已經病了,你的床借人家躺一下便好了,病中的人還挪動什麼?”
“一會兒再跟你解釋,嵐悠你趕緊去辦。”
“是。”
等到夏侯嵐悠消失,白素才拉著還在擔心剪瞳的王氏坐在一邊,給她倒了一杯茶緩緩,才想著解釋一番,“並非是我吝惜自己的這張床,隻是卻有不方便的地方,你也是女子,回頭很多事情還是要你跟她去說說的,我這個師父也有自己顧不上的地方。瞳瞳已經長大了,寒氣入體不是小事,好在沒有什麼大的後果,喝些藥就行了。”
“還沒有大的後果?這孩子都暈了。”
“嗬,你笨起來倒是跟這個丫頭一樣,那麼說都不明白。初潮能夠疼的暈過去,也是讓她長個記性,跟以前不同了,也該學會照顧自己,畢竟以後還有好些年呢。”
王氏一聽,臉上也是一紅,為自己剛剛的武斷有些不好意思,“初……你是因為這個緣故才不讓她呆在這裏的?這倒是我誤會你了。”
白素也不計較,反而為王氏捏了捏肩膀,他曾以為自己再也看不見這張臉了。“咱們是夫妻,就算誤會了又能怎樣,你已經熬了這些年,也該是我多多賠罪的時候了。你若是得空,去跟瞳瞳說說,她雖是個當大夫的,卻未必能夠照顧好自己。這些日子,沒有真正的‘看見’你,今日竟覺得憔悴了很多,既然我已經沒事兒了,日後定是要把你的身子養好。”
“對了,百裏二公子的事情,瞳瞳還沒有顧得上呢,一會兒嵐悠回來了,讓他親自給送過去,也省的瞳瞳再去跑一趟,我去熬點紅糖薑水,給這孩子暖暖。”
王氏說著就要起身,被白素拉住,“夫人,我從未遇見過一個比你更好的女人,多謝你肯這樣喜歡剪瞳。”
王氏熱淚盈眶,這樣的評價是她從未肖想過得,這些年守著嵐悠,她已經覺得足夠幸福,“你說的什麼話,她不就跟咱們的孩子一樣嗎?真好啊,今年過年全家人都在了。我去忙了。”
白素鬆開了王氏的手,在銅鏡麵前好一頓照,終於遺憾的說道:“我還以為自己的白發能變黑呢,看來是沒戲了。”
剪瞳昏昏沉沉的睡著,一直覺得自己的肚子隱隱作痛,描雲在臥室中放了不少金絲炭,還專門弄了幾個湯婆子給剪瞳暖暖被窩。一聽說剪瞳出事,上官文也顧不得禮節,正好遇上剛入宮的三皇子,交托了一聲就趕緊出宮回府,他到了西苑的時候,剪瞳還沒醒過來。
“王爺回來了”,描雲對著上官文行禮,努力壓低自己的聲音,嗬護著剪瞳的睡眠,“主子估計還要睡一會兒,王爺已經在宮中呆了好幾天,還是先收拾一下再過來吧。”
“師父有沒有說她怎麼了?”
描雲絲毫沒有擔心的神情,反而對著上官文促狹的一笑,揶揄道:“主子長大了,王爺可以先斬後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