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二公子一怔,想著她怎麼突然更生氣了的時候,敲門聲突然響起,宛洛拿著衣服進到浴室裏,他才整理了一下衣服起身去開門。
原來是傭人把午餐送上來了,宛洛洗漱完之後再出來,看起來整個人都清清爽爽的,也精神了許多。
傅二公子替她拉開椅子,她走過去坐下喝了一小杯溫水後才開始進食,傅二公子一邊專心於手下的煎鵝肝,一邊挑眉看著她切鵝肝的動作揶揄道:“嗯,你的手勁倒還挺大,我背上的抓痕現在碰一下還是疼……”
宛洛啪一聲丟下餐刀瞪了他一眼,傅二公子趕緊點頭表示不說了。
午餐結束後,兩人才慢慢悠悠的去練槍。
傅二公子是拿槍的好手,但這並不意味著他教別人也教得好。
甫一摸著槍就十分炫酷的拆卸下來再迅速的裝上,技巧和動作都是又快又帥。他一邊拆卸和組裝,一邊跟她講零件和構造,但宛洛坐在藤椅上,雙手托腮,兩眼直直的看著他,聽得有些漫不經心。
傅二公子見狀,停下了手裏的動作,正準備訓她一下時她卻出聲製止:“停下來做什麼,再演示幾遍。”
傅翊將信將疑,又開始演示,但說完這話後她的表情明顯就又開始走神,當即眉角跳動,表情慍怒道:“你到底在沒在看?”
宛洛收回聚在他身上的眼光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後淡淡道:“肩酸。”
傅翊一怔,肩酸你眼睛也酸?爾後才反應過來,她不過是借機耍點小脾氣表示對他的不滿而已。
於是無奈的搖搖頭,自己娶的老婆,跪著也要寵下去,所以就耐心十足的朝她走過去,把槍放在桌上,伸手替她按摩起肩來。
不僅如此,嬌生慣養的貴公子傅先生還盡心盡力的融入傅太太的走卒這個角色裏來,期間還狗腿的問:“太太腰酸嗎?要不要揉一下?”
“輕點。”宛洛悠然閑適的品著咖啡,也大方享受著傅二公子的服務。
於是方才還拿著槍帥氣逼人的邪魅貴公子馬上就變身成了溫柔狗腿的妻奴。
不過傅翊果真是服了她這份毫無緣由的淡定,她就一點也不怕路易莎贏了之後想盡方法把他留下來麼?
於是他忍不住開口說她:“雖然說輸了也不要緊,但你這樣太敷衍了,不行。”
“光是答應她的挑戰我就已經給足麵子。”宛洛伸手撚了一塊小餅幹放進嘴裏。
“給足麵子了?給她的還是給我的?”傅二公子擰眉,有時候他也不太明白這個心思頗重的老婆什麼意思。
“你說呢?”她吃完餅幹後輕描淡寫的反問。
說話間,一群鴿子拍著翅膀從屋頂斜過,傅翊勾唇一笑,舉槍對著鴿群就是啪啪兩槍,兩隻鴿子應聲落地,在灰白的地磚上摔出兩灘不小的血漬。
宛洛不滿的拿眼瞟他,傅二公子垂眸對上她的眼神,但絲毫不是他想象的那種震驚和崇拜,而是一種嫌棄,而且那種嫌棄的眼神裏似乎還在質問他“為什麼要壞了我吃小餅幹的胃口?”
傅二公子一怒之下把小餅幹籃子端走,一臉怒容把她拽起來,硬是把槍塞進她手裏態度強硬道:“把對麵假人的腦袋射穿!”
她拿著手裏的槍,抬首看著遠處的假人,然後緩緩的抬起手來瞄準……
“不對,姿勢不對,你這樣是打不準的……”傅二公子實在看不下去她這樣生疏的拿槍手勢,親自上前指導她,“要小心後坐力!”
數分鍾之後,終於槍響,然後結果也隻能讓傅二公子歎了口氣,然後還強撐著出言安慰傅太太。
但明顯傅太太的心情要比他輕鬆多了,打完就把槍還給他,繼續坐回藤椅上享受咖啡和小餅幹去了。
當然,兩人的一舉一動都被這座宅子裏無處不在的眼線報告給了路易莎,但整件事既在她意料之中,又在她意料之外。
不管怎麼練,莊宛洛也不可能在槍法上勝過她,這是意料之中的事。
但原本計劃留他們半個月卻被莊宛洛強行變成了三天,這讓原本還想做許多事的她略有些措手不及。
很快,三天已經過去,隻剩下最後一個晚上了,但路易莎所知的情報就是,宛洛仍舊每天這樣無所事事,漫不經心的樣子,似乎絲毫沒有把輸贏放在心上。
她絞盡腦汁想了許久也不明白宛洛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後來才猛然間明白過來,就算莊宛洛輸了,但傅翊也未必肯就範啊,按照他的性格,極有可能就是……
一旦想明白這層,路易莎才暗道自己真是蠢死了,偏偏她還覺得莊宛洛蠢。
當傭人來敲門告訴宛洛說路易莎小姐請她出去散步時,傅翊是沒打算讓她去的,但宛洛卻想早些知道她真正的目的,所以就勉強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