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素日裏鎮定如斯的崖此時也不禁臉色大變,當初與碧瑤傳信的使者最後一次拿信來時已奄奄一息,手裏拿著二封沾滿血的信,而自己派出去的人為了保住封信,也折損大半。其中一封信是給自己的。大約是碧瑤臨去前提筆寫下的。她說:“先生,這封信如能安全送到你手,我已不幸與人世。為保我兒安全,請萬勿告知我已去的消息,等她足夠有能力護持自己的時候,煩請先生讓她出去曆練。另一封信是給雙兒的信,等她走的時候先生再交給她吧。先生十多年的照顧,碧瑤無以為報,謝謝先生。”
當時自己拿著那封信思豫良久,這麼多年來,自己和寧遠沒有孩子,看到無雙的靈動與皎潔,早就在心裏將無雙當成了自己的孩子,想將所有最好的一切都交付給她,想盡辦法為她‘請來’各地武林高人,為的就是到時候她出去曆練的時候能護持自身安全。但是碧瑤是無雙的生身母親,我不能殘忍的瞞著她母親死去的消息,一旦以後她得知,那該是多大的苦與痛。這時寧遠卻走上來抱著自己的腰,臉貼在上麵,喃喃的說“我們瞞著吧,現在她的武功還未大成,一旦得知,恐心神不定,最後走火入魔,我相信這也是碧瑤心裏期望我們做到的。”於是,自己和寧遠就全力將這個消息壓了下來,連那批送信的死士的屍體都用化屍水化掉了。自己以為做得天衣無縫,無雙如何得知這消息的?
無雙想要努力看清楚眼前的世界,奈何眼裏滿滿的被霧氣所蒙,沉默半響,無雙倏的仰起頭,然後閉眼——如果真的是我說的這樣,那麼,我的眼淚絕不流在這,我要找到殺害你的凶手。提著他們的腦袋在陵前三叩首。
崖看著這個倔強得連眼淚都不願流出來的女子,頸脖仰成一個極大的弧度,上麵根根分明的脈絡似在隱隱顫抖。然後,一滴清淚緩緩的從她的眼角溢出,滑到耳根的位置,無雙一甩頭,黑色的發飛揚在空中,那滴淚轉瞬就消失了。崖癡癡的望著,一時間居然不知道說什麼好。
寧遠又一次試圖抓住無雙的手,仍然被她甩開。寧遠心中大痛,知道這是無雙在責怪他們沒有將消息及時告知,但是,告知了又能怎麼樣,人,不能起死回生。寧遠用雙手將無雙的連移過來,使她對著自己,然後,無雙看見那雙鮮紅的唇在自己眼前鏗鏘有力的一字一句道:“如今,你武功已大成,我們沒有了再阻攔你的理由。這麼多年,你自己訓練的死士,還有我們訓練的死士,以後善加利用,為你娘報仇。”
崖此時已經踱著步子走到了門檻上,他手一揮,一件正方形牌子樣的東西從他袖子裏飛出來,落到桌子上。“這是我們訓練的私兵,每一個都是洗經伐骨在藥水裏泡大在最險惡的條件下訓練大的,你的敵人,很強大。這批兵,以後你會用得上的。”
崖和寧遠都出去了,無雙的目光才慢慢落在剛剛放牌子的桌子上。是一塊四方形的兵符,一龍一鳳盤旋其上。無雙掃了一眼就掉開了目光,因為她看到了兵符下麵壓著一封信。信上寫:吾兒無雙親啟。
------題外話------
今兒個有時間,早早就更新,哇卡卡卡卡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