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請進。”
“餘叔，我回來了。”
餘主任隻抬了下眼皮：“你先坐，我把這點文件看完。”說完又低下了頭。陳子器聳了聳肩，在辦公室的沙發上坐了下來，隨手拿起一份報紙。
很安靜，隻有紙張翻閱發出的嘩嘩聲還有老式機械鍾的鍾擺來回走動的聲音，還有越來越清晰的自己的心跳聲。良久，餘主任終於抬起頭：“國防生的事情你知道了吧？”
“嗯。大概知道了。”
“準備去嗎？”
“想去，餘叔，你答應過我的，不是想反悔吧？”
“我答應過你，自然不會反悔，我找你隻是問你兩件事，第一，去了之後你準備怎麼辦？第二，你們班準備去多少人？”
陳子器站起身來，拿起水壺給餘主任的茶杯倒了杯水：“去了之後聽從軍部分配唄，有機會就去前線看看；至於我們班，我想聽聽餘叔你的意思。”
“我的意思？子器，你們班的情況你比我還清楚，全是孤兒，父母都不在的占了四成，這次我要是不讓他們去，這把老骨頭非給他們拆了。可是去了呢，你們這幫小崽子還不拚死拚活的上前線？”
陳子器撓了撓頭：“好像是這麼回事，平常我都不敢在他們麵前提到遠東啊戰役啊報仇啊，一提就跟打了雞血一樣。”
“你也好不到哪裏去，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這次去參加比賽是為了什麼？還不是想拿了冠軍直接進軍隊然後去前線（注1）？和你說了多少遍，想報仇沒錯，但是要有計劃，就你們這樣上了戰場能幹嘛？戰爭不是講個人英雄主義，不是自己能打就能贏的…………”“停停停，餘叔，你的那些話我都能背出來了，你直接說吧，準備怎麼辦？”
“第一，你們班上要去也沒問題，按照帝國原來的規矩：有父母在的不許去，兄弟都在的哥哥去，有問題嗎？”
“沒問題。”
“第二，你們想去前線我管不著，你們想報仇我也不攔著，但是有一條，國防生申請表上學院意向那一欄，你們得填陸軍航空兵學院。”
“陸軍航空兵？餘叔你確定？我爸是機甲營營長，我媽是機甲工程師，你讓我報名陸軍航空兵玩空降？”
“我確定，子器，我知道你機甲有一手，但你要是想去，就得報陸軍航空兵！”
“餘叔，你總得告訴我為什麼得填航空兵吧？”
“沒有那麼多為什麼，我隻問你，你想不想給父母報仇，想不想讓你們班上的同學也都能報仇？”
“當然想了，可是…………”“沒有什麼可是，就這麼定了，想去可以，報名陸軍航空兵，有問題嗎？”
沉默了好一會，陳子器點了點頭：“行，我聽餘叔的！”
餘主任鬆了一口氣:“這就對了，和他們好好說說，想報仇不急於一時，懂嗎？”
“懂了，餘叔，那我現在去班裏了。”
“不，你還不懂。”
“我怎麼不懂了？”
“你要是懂了的話，就該知道這會是晚飯時間，你去班裏做什麼？這點時間你都等不了，還能等了報仇？去，給我買飯去！”
陳子器翻了翻白眼，拿起桌上的飯盒，默默朝外走去，嘴裏嘟嘟啷啷：“從小就是給你買飯，一個子兒都不給，不良大叔虐待童工啊！還好馬上就可以離開火坑…………”
剛走出門，後麵傳來一個聲音：“魚香肉絲讓老板多放點魚啊，不然沒味!”
陳子器一個趔趄，堂堂機甲高手差點摔了一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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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器推開教室門的時候，大家正窩在一起看《機甲風雲》的另外一場半決賽回放。胖子的聲音從人群裏傳來:“看看白衣這腿法，就是牛逼，機甲操控又好，人又漂亮，秦嵐果然是我心中的女神。”“得了吧胖子，你女神一天換一個，國中三年你女神加起來得有好幾千了吧。”“毛！汪玉喜立馬瞪起了眼睛:“以前那些都是浮雲，秦嵐才是真愛！真愛懂麼？別的不說，下午連班長都動心了，一直問我要相片來著，我不給還搶我手機。”“真的假的？”“當然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