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剛不是說,好人和壞人沒什麼區別嗎?現在怎麼又分得那麼清楚了?”劉雄就是不服劉老大的言論,她一向都不以有這樣的父親為榮,在外人麵前,她是很少提起她的父親的,當打不過別人的時候,她往往抬出師傅的名頭來,隻可惜,她師傅武功雖不錯,卻沒人買他的帳,多半會揍得更狠些,而不會被嚇住。盡管提師傅的名頭沒什麼作用,提老爸的名頭倒會有人畏懼三分,她還是喜歡提師傅的名頭。
“你有聽說最近新到了一批毒品嗎?”吳用不讓劉雄一直打岔下去,追問道。
“你怎麼知道的?”劉老大幾乎要跳起來了。
吳用沒有直接回答他,卻盯著他道:“你進的這批貨,應該能賺不少吧?”
“我們是從陸峭那裏進的貨,能賺什麼?不過是冒著風險賠點辛苦費罷了,大頭都讓陸峭給拿走了,人家有貨源,沒辦法。”劉老大突然像想起什麼似的,變了臉色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怎麼會對這些情況知道得這麼清楚?”
吳用捏了捏劉雄的手,笑著道:“你放心好了,我是一個信得過的朋友,我隻是受人之托,想查清楚吳非的死因,並沒有別的意思。”
劉雄很配合地過來抱住吳用,把頭靠在他肩膀上道:“他騙你的,他其實是個警察,專門來查你販毒、嫖娼的。”
劉老大本來是不相信吳用的話的,但聽了寶貝女兒的話後,他卻放下心來了——一準是這假小子想出來的捉弄自己的詭計。也許,她師傅的死對她的打擊實在太大,她想要借助個人來查清真相,好讓她日後為師傅報仇吧!想到這,他心裏升起了一絲愧疚,恨不得幫她多一些。
“好吧,今天就先聊到這,我一旦查到有什麼線索,一定會第一時間告訴你的。”吳用見問話已經問得差不多了,便準備告辭,再這樣問下去,不露出馬腳也得累死。
劉老大求之不得呢,剛才的好事被他們打斷了,自己又赤身裸體地半倚在床上那麼久,那滋味可不好受。他一向囂張慣了,何曾受過這種氣?若不是女兒在場,他早就把來人拖出去砍成十八段了。
劉雄卻有點意猶未盡,她從來沒有聽父親說過那麼多的話,也沒聽他談起過他的過去,所有關於父親的零零碎碎的傳說,都是從師傅和小混混那裏聽來的,她對父親的印象,也僅止於他們虛構出來的一個影子而已。
“你知道那個陸峭是什麼人嗎?”出到走廊上後,吳用突然問劉雄道。
“陸峭?他可是個神秘的人物,據說,他在W市擁有十處房產,無數的汽車,手下的小弟更是數也數不清。W市三分之一的娛樂場所據說都或明或暗地跟他有關係,黑道中人來W市做生意,都得先跟他打聲招呼,若未經得他的同意,這筆生意肯定會血本無歸。但他平時卻很少露麵,你就是當麵碰到他了,也不會知道他就是陸峭,他那見不得光的生意,都是由手下的幾名得力幹將幫他打理的。”劉雄滔滔不絕地道。
“你父親算是他的手下嗎?”
“不是。當年劃定‘江山’的時候,劉軍在W市已經有些根基了,具體我也不知他們是怎麼約定,反正他是給了某人的麵子,沒有把劉軍的地盤要去。但也壓縮得很厲害,劉軍隻能窩在幾個小小的街區裏活動了。”
“不知道見這位陸峭難不難?”
“難,想要見他,肯定難於上青天。除非是那種非要他出麵才能解決的事情,他才會露麵,否則,他都是躲在幕後,讓他的手下去完成的。更不必說普通人想要見他了。”劉雄很認真地道,她是江湖中人,這樣的消息自然是了解了不少的,而她現在,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跟吳用站在了同一條戰線上,她知道什麼,很自然地就在交談中流露了出來。
知道了這麼多,吳用已經感到很滿足了,這樣的收獲大大出乎意料啊。其餘的,以後再慢慢想辦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