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雅間裏。
“兄弟幾個莫要看這食肆生意冷清,那是頭天營業的緣故,再加上地段差了些,我可聽家中老娘說了,這楚家做食肆生意有些年頭了,想來味道不會太差。”
趙兄殷勤的給另外三人解釋著,正所謂做戲得做足嘛,可不能給人隨便找個地方糊弄他們一頓的感覺,否則這以後朋友沒得做事小,怕是還得壞了名聲。
“既是如此,那咱們今日可得見識一下你這遠方親戚家的好手藝了。”另外三人不知真傻還是假傻,硬是被他給糊弄過去了。
“客官,您的菜來咯!”這時,鐵牛端著托盤從樓梯走了上來。
“這麼快?”趙兄心裏不由一緊,尋思著好歹也有這麼大個店麵,莫要弄得太差才好啊,不然說出去的話圓都圓不回來。
“琥珀鳳爪,紅燒肉。客官請慢用。”鐵牛布好菜後,便匆匆告退了。
“咦,看來趙兄這遠方親戚確實有些手藝啊,這兩樣菜品還是頭一次見到呢。”
“是啊,聞聞這味兒,這琥珀鳳爪還好些,再瞧瞧著紅燒肉,真是太香了。”
“趕緊地,嚐嚐看。”
說罷,四人便紛紛起筷。
“這……”
“天下竟有如此美味!”
“哎呀,趙兄,你這親戚以前不會在京都開食肆的吧?”
“呃……不巧,還真是。”
“我說呢,在下好歹也算吃遍了整個平陽郡,縱是那銷金窟一般知味軒,也是品嚐過數次的,可那裏的菜式數百道,卻也找不出能與這紅燒肉相媲美的呀!”
…
四人一邊說著,筷子也沒停下,三兩下一盤紅燒肉就去了小半,一個個的吃得滿嘴流油,直呼過癮。
“再試試這琥珀鳳爪。”
趙兄起筷夾了一隻雞爪,正準備放嘴裏猛嚼呢,畢竟雞爪可是硬食,可這色澤紅潤的雞爪剛一入口,骨肉便已分離。濃鬱的醬香和淡淡的麻油香氣縈繞在舌尖,隻覺整個味蕾都被徹底打開了。
“天呐,一隻小小的雞爪,竟能作出如此美食,莫不是廚神現世了?”
那位胖兄更是不得了,整隻雞爪直接入口,咀嚼得咯嘣作響,肥碩的臉上滿上享受之意,舒服得連眼睛都眯了起來。
“好吃,好吃啊!”
“誒,兄弟幾個莫要搶呀,我這人飲食向來細嚼慢咽,你等高抬貴手,給我留一隻呀!”
四個好歹也是殷實人家出來、平日禮數還算周到的公子哥,這會兒卻早將父輩的諄諄教導拋之腦後,一個個好似餓死鬼投胎一般,大口咀嚼、肉沫四濺,連說句話的功夫都顯得多餘,生怕自己少吃了一口。
等鐵牛端著托盤再次上樓的時候,好家夥,什麼情況?這幾位公子是幾日未曾進食了?這才樓上樓下走一遭的功夫,桌麵上的兩個餐盤便已空空如也了。
“快快,小二,快些將菜食呈上來。”四人連聲催促道。
鐵牛‘哦’了一聲,開始布菜,“水墨萵筍,老鴨煲,客官請慢用。”
“呀,這道菜端是精巧啊!”趙兄目露凶光,盯著桌麵上的水墨萵筍不停吞咽著口水。
“似乎是蘸醬的吃法。”
多說無益,筷子都省了,四人直接伸手便來,清脆的萵筍蘸著秘製的芝麻醬,入口之後滿口麻香,別具一番風味。
“簡直太神奇了,如此普通的萵苣筍而已,也能吃出這般唇齒留香的感覺,此間大廚,莫不是有化腐朽為神奇的本領。”
“幾位兄弟且看,這醬汁灑落在這白色的餐盤之上,便好似宣紙作畫一般,美不勝收啊!”
“令人驚歎呐,方才那兩道菜吃罷後嘴中稍顯油膩,這道水墨萵筍則剛好將油膩去之,頓時感覺肚中毫無飽脹,似乎還能再食兩盤紅燒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