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說法其實也很簡單,那就是像馬光義、孫昂一樣,直接加入熊家軍就是。然後就可以把婦孺家小送到江南大後方,部隊扔掉包袱之後自然就靈活機動了。
放在原來一百零八營的時候,加入就加入了,等到時機成熟繼續分家單幹就是,這也是當初的潛規則。
可現在不一樣了,因為熊儲是皇帝。加入大明國的熊家軍,也就是放棄自己原來的一切主張和權力,執行大明國的所有規製律條。
“孫將軍是承天府獨當一麵的主將,你所說的自救出路當然是對的。”田見秀仔細斟酌詞句:“畢竟是五六萬人的前途問題,我們四個人也不能完全做主。我有一個折中的辦法,不知道孫將軍認為是否可行?”
孫昂微微一笑:“田將軍但請明言,孫某先聽聽看。”
田見秀疊起兩根指頭:“我們一路轉戰過來,輜重全部丟失還無所謂,但是兵器也丟失損毀不少,貴軍可否支援一二?另外,荊門乃四戰之地,易攻難守,可否讓我們的中軍婦孺先行渡江南下?”
“可以!”孫昂沒有絲毫猶豫:“我們皇上說了,不管你們今後如何決定自己的出路,現在大家有共同的敵人,完全有必要攜手作戰。為了提升你們的戰鬥力,我奉命給你們提供兩萬人的裝備,同時解決一個月的糧草。不過——”
孫昂拖了一個長音,沒有繼續說下去。
郝搖旗接口說道:“隻要孫將軍能夠提供適當的軍械糧草,我們當然服從命令,並且保證完成作戰任務。孫將軍但請明言,沒有必要吞吞吐吐。”
孫昂搖搖頭:“不能怪孫某故弄玄虛,更沒有要挾諸位的意思在內。此事非同小可,動輒就有性命之憂,郝將軍可不能把話說滿了。”
“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郝搖旗朗聲說道:“死則死爾,又何懼哉?”
“爽快!”孫昂右手一挑大拇指:“江湖傳言郝將軍勇猛無敵,孫某的耳朵都聽出繭子了。但是這一次的要求卻不一樣,而且定國將軍苗三冠執法如山,不知道郝將軍敢不敢再打一次敗仗?”
“哈!”郝搖旗身子一挺:“苗三冠老夫子當初在洛陽熊耳山,僅僅用五百農夫就打敗了數千朝廷衛軍,江湖上都稱之為諸葛亮複生。既然是他老人家親自指揮,不要說打敗仗了,就算現在要我的腦袋也沒有二話。”
“很好!”孫昂又看著田見秀、王進財和吳汝義:“三位將軍還有何說?”
事已至此,不行也得行了,所以田見秀、王進財和吳汝義抱拳說道:“但有所命,有死而已!”
點點頭,又從袖中摸出一張紙來攤開在桌上,孫昂才低聲說道:“諸位請看,孔有德中軍大營設在襄陽城。孫龍的前軍大營在宜城,孫延齡的先頭部隊已經到了漢水西麵的孔家灣。”
“定國將軍苗三冠認為,要想斬斷追擊諸位的尾巴,就要幹掉孫龍的前軍大營兩萬四千多人。可是這裏的地勢對雙方都非常不利,東麵是漢水,西麵是丘陵,隻有南北方向一條路可走。”
“敵我雙方在這個地方都沒有辦法展開兵力,也就沒有辦法進行大規模的殲滅戰。有鑒於此,苗三冠希望郝將軍能夠前去迎擊孫延年的前鋒部隊。”
“但是郝將軍要記住:這一次誘敵既要逼真,還許敗不許勝。把孫延齡的前鋒部隊引到放馬山一線以後,郝將軍再也不能後退半步,一定要把他死死的擋住。不知道郝將軍敢不敢前去?”
“不就是一個十七歲的孫延齡嗎?比我還小一歲。”郝搖旗挺胸說道:“雖然我已經在他手中連敗五陣,但那並不是我打不過他,而是因為中軍家眷的拖累不敢放手作戰。孫延齡這小子以為老子怕他,讓我去誘敵再好不過。”
孫昂笑道:“哈哈,隻要是江湖中人,從來就沒有人懷疑郝將軍打不贏孫延齡那個半大小子。既然如此,郝將軍這就出去挑選五千精兵做好準備,今天晚上出發。”
“明天淩晨攻擊孫延齡的大營,然後一路退到放馬山東麵河灘地進行最後阻擊。郝將軍放心,在你力不能支的時候,肯定會有援軍準時趕到救應。”
“末將領命!”郝搖旗衝著孫昂一抱拳,轉身就了開了房間。
“田將軍不用擔心!”看見田見秀欲說話,孫昂擺擺手:“既然是誘敵,當然不能給郝搖旗的部隊換裝。兩個時辰之後,你們需要的東西就會運過來,不過三位將軍的任務很重。”
“從現在開始,滯留在荊門縣城的老弱婦孺就要開始向南轉移,然後在江陵渡江南下。從明天中午開始,三位將軍就要依計而行,不得有誤。否則的話,就會是一鍋夾生飯,甚至演變成另外一次大潰敗。”
田見秀、王進財和吳汝義聽說軍械糧草馬上就到,頓時心花怒放:“一切服從孫將軍調度,但有所命,某等必定萬死不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