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90、射殺沈永忠(1 / 2)

苗三冠的戰略布局和軍事力量展開,整個過程都是一環扣一環,目的就是讓敵人沒有時間做出反應。

熊儲給湯達增加兩千多部隊當然有另外的作戰任務,而且另外的兩支部隊已經就近展開。雖然沒有發生驚天動地的大決戰,但是戰鬥過程卻更加驚心動魄。

赤格的射聲營被馬光義所部從孝昌縣替換出來之後,很快就消失在人們的視線範圍內。

射聲營是熊儲手中的一隻拳頭部隊,飛龍將軍赤格也是熊儲最看重的幾員大將之一,當然要用其所長。

孔有德率領大軍一路向南追擊過來,孫龍的前軍占領宜城縣的同時,左翼的東路大軍也展開了行動。

左翼東路大軍就是沈誌祥、沈永忠父子統領的一萬八千人,目標是占領隨州城,打通和東麵耿仲明之間的聯係,然後才能對李自成的大順軍殘部展開拉網式圍剿。

隨州是一座古城,曆史悠久。

從殷商以降,隨州城就是曆史名城,李白、歐陽修等人就曾經在這裏寫了一大堆文字。

尤其是詩仙李白的《與元丹丘方城寺談玄作》,仿佛真的要成仙,讓人看得頭痛不已:

茫茫大夢中,惟我獨先覺。騰轉風火來,假合作容貌。滅除昏疑盡,領略入精要。澄慮觀此身,因得通寂照。郎悟前後際,始知金仙妙。幸逢禪居人,酌玉坐相召。彼我俱若喪,雲山豈殊調。清風生虛空,明月見談笑。怡然青蓮宮,永願恣遊眺。

《詩經?商頌?殷武》雲:“維女荊楚,居國南鄉。昔有成湯,自彼氐羌,莫敢不來享,莫敢不來王,曰商是常。”

商周時期,隨州乃至整個江漢地區被稱作“南土”。

隨州北麵是桐柏山,西南麵是大洪山,其間為丘陵和坡地。

兩山中部有一條西北—東南走向的狹長平原,覆蓋了隨州、棗陽的絕大部分地區,稱之為“隨棗走廊”。

和絲綢之路不同,“隨棗走廊”輸送的東西不是絲綢,也不是陶器,而是大量的銅。

逐鹿中原,問鼎中原,隻要你能夠想到這兩個詞,然後根據“鍾鼎”這兩個字追根溯源,就一定能夠找到隨州。

打仗打的就是銅鐵,占領隨州就成為必然。

孔有德想到了,苗三冠不可能想不到。

不讓隨州落入敵手,不讓銅鐵資敵,這也是戰略方針。

苗三冠想到了其中的利害關係,當然就要采取行動。

大明國皇帝陛下熊儲得到一番解釋,當然也讚同采用行動,絕對不能讓滿清韃子占便宜。

第一個展開行動,不讓滿清韃子占便宜的人,就是飛龍將軍赤格。

赤格之所以立即采取相關行動,主要是形勢變化太快,根本來不及製定什麼周密計劃,完全是一種隨機應變的思路。

原來,當年一百零八營起兵造反也好,後來的李自成大順軍也罷,都是一幫想吃頓飽飯再死的流民而已,剛開始並沒有什麼長遠打算。

他們既沒有想過經營一塊地盤,也沒有想過:“自己究竟應該如何做,才能保證每個人有飯吃”這個根本問題。

流民沒有什麼遠大目標,也不可能有什麼戰略的目光,自然沒有想過建立一個穩定的大後方。

沒有屬於自己的大後方,就缺乏基本的補給,所以大順軍從老闖王高迎祥開始,執行的就是移動劫掠政策,所以被人們稱之為流寇。

李自成的大順軍能夠打敗朝廷官軍,逼得崇禎皇帝朱由檢吊死煤山,卻無法抵擋滿清韃子入侵,最關鍵的問題,就是沒有牢固的後方基地。

沒有建立後方基地,就沒有管理百姓的經驗,更不知道如何治理國家,當然也不明白滿清韃子和朝廷官軍之間有什麼本質區別。

毫無疑問,大明朝廷雖然腐敗透頂,但對自己的百姓不會趕盡殺絕,因為那些刁民畢竟都是自己的子民。

可滿清韃子就不一樣了,那完全是一群沒有完成進化的異族豺狼,殺人屠城都是家常便飯。

大順帝李自成雖然僥幸奪取京師,但是他並沒有作好治理國家的準備,也不知道如何治理國家。

由於片麵理解了“得民心者得天下”的內函,大順軍對普通百姓放任自流,一律免租免稅;卻對官宦和地主苛求太甚,於是積憤如山,人心離散。

加上大順軍所過之處摧毀了全部地方政權,民間缺乏最基本的組織和約束,完全是一盤散沙。由此組建起來的軍隊自然是泥沙俱下,莨莠不齊。

滿清韃子入關以後通過剃頭分類,通過殺戳立威,給人們展現了什麼才叫血腥和恐怖。

無論是普通百姓,還是投降大順軍的官宦之流,他們的一切行為都是為了保命,根本談不上真正擁護大順軍,就更別說什麼共同目標和追求。

突然遇到滿清韃子慘無人道的大屠殺,恐懼心理被無限放大,幾乎達到了“聞韃子而膽裂”的程度。

隻一瞬間,“為活命而投降”,就成為河南、河北最具破壞力的“瘟疫”,於是兵敗如山倒,再也沒有一個能夠力挽狂瀾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