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堇年,熟悉我的人都叫我“四喜”。媽媽告訴我,那是我的小名。可我卻全然不知。因為我失去了10歲以前的記憶。不知道為什麼會失憶,可有時候,尤其是在下著雨的晚上,我總會覺得10歲的記憶如此熟悉,當然那隻是一種感覺。

我想在我失憶的時候,媽媽一定很傷心的。我是媽媽的唯一,因為我沒有爸爸。

醫生說我的情況是短暫性的,隻是受了刺激,並不是完全沒有恢複的可能。可這短暫性卻持續了8年,不知道明天是不是還在繼續。也許時間這樣的概念對醫生們來說是不同常理的。因為看慣了生命的消逝。至於受了什麼刺激,媽媽不知道,我自己就更不知道了。反之不會是什麼好事,要不怎麼會選擇忘記呢!

媽媽說,也許忘記了未嚐不是好事。

我選擇了過平淡的生活,媽媽希望我跟常人一樣的平淡的生活。所以我從每天騎自行車上高中的歲月,一路騎到了大學,住在大學的宿舍裏,跟其他的女生一樣,分享大學多彩的生活。起初很多都不習慣,我不習慣他們,他們不習慣我。可這隻是個時間問題。後來一切重歸自然。也許我唯一認為不尋常的就是,我沒有爸爸,而跟其他單親家庭不同的是,我不知道我的爸爸是誰。所以,不知道他的長相,不知道他是幹什麼的,不知道他姓什麼。因為堇年的“堇”是媽媽的姓。

現在,我已經習慣了忽略這些問題。

並不是每個人都相同的,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