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六月的尾巴上,迎接七月的到來。然後,在紀念我那“病入膏肓”的一周年。

獨自紀念。默默紀念。雖然是兩個人的角色,可其實並沒有人跟我分享過這場戲。

一切的一切,我都覺得自己像個演獨角戲的小醜。可這份戲卻讓我迷戀。

那天,偶然站在了窗前。我想我已經習慣了這個動作,就像我習慣把手插進褲子的口袋,習慣晚上喝杯咖啡,習慣一個人看書,習慣聆聽宿舍朋友講一天一天他們的精彩大學生活。。。。。。習慣很簡單就形成了。在我沒有發覺的時候,粘上了窗台這樣狹小的空間。我慶幸有這樣的習慣,這讓我在這天能看見她抱著一打海報來到我們宿舍樓下,和同學一起。

我並不是激動,可我卻不自緊的走到了樓下。

樓道口,她正在踮著腳尖,努力的想把大張的海報貼在通知板的最高處。海報後邊應該粘著雙麵膠,已經粘到了通知板上,可並不牢。她的個子還是不夠高。於是她一跳一跳的想夠到高處。她旁邊的同學為自己同樣的身高局限和她的動作而無奈的笑了起來。

我並不是衝動,可我卻走到她身旁,伸出左手,很容易的幫她固定好了那張不聽話的海報。看了一年的身影,站在自己的身旁竟然是如此的嬌小,讓我不禁想擁她入懷。可我沒有,我說過我沒有衝動,反而是更加的冷靜。

麵對現實,我不得不冷靜。或者說,一些現實諷刺的我如此不堪,讓我無限無奈,加悲哀。

她抬頭看我,微笑著看我,然後臉上呈現出了如我意料的表情,凝滯。可是隻是一瞬,既而,又對我微笑。

“謝謝你啊”是她的同學。

“沒關係。反正隻是舉手之勞罷了”想了想,我又問“你們要把這些都粘出去嗎?”

“恩,是啊。哎!學生會那些學長們隻會支使我們這些低年級的學弟學妹,幹這又幹那的。還特意強調一定要粘在醒目點的地方。真是不知道那學生會的會長怎麼叫他的部下的。做這是幹嗎不找些大個子的來啊。”她同學似乎對學生會這個會長意見很大呢,抱怨了一大堆。

我望了望她,然後她聳了聳肩,一臉無奈的樣子。

“那,那我幫你們吧。反正我正想著出去散步,到處走走”我笑著對他們說。然後看見了兩人同時震驚的表情,也難怪,連自己都為剛才的一連串表現暗自震驚。可我並不排斥這一切,真的。

“那。。。。有你幫忙當然好了。就不用我們像螞蚱似的了。”她同學看了看她,見她笑著點頭後回答。

於是,我跟她們貼完了所有的海報。一路上,幾乎每個人都望向這邊,可竟然被我不自覺的都忽視掉了。在乎了隻有那前麵白色的背影。她相當安靜,其實很喜歡笑。現在又在想什麼呢?

“你們叫什麼名字?”我想知道那襲白衣的名字,一直都想知道。

“我叫趙曉靜,她叫堇年。。。。。。。。。。。。”曉靜又手了很多,例如,學的什麼專業,是哪裏的人,還有學生會的一些事。間或的也問了我很多問題,我都一一回答。

“堇年,白色的堇年”我在心裏一直默念著這個很早就想知道的名字。可我總覺得她不應該是白色的,她的膚色很白,穿上白色的衣服,還有過分的安靜,讓她顯得如此蒼白。

蒼白。我的心揪了一下。

她適合紅色。是的,紅色的堇年。心突然糾結起了什麼,很疼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