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汐回屋後沒多久,碧彤就跟著小榮子一起去了內務府。若汐埋頭刺繡,秋煙在一邊看著,也不敢多問些什麼,其實她是很想問問為何隨意就喊了個奴才過來坐主事太監了,但是看到若汐專心的刺繡,也就沒敢開口了。
秋煙不說,若汐也知曉她滿腹疑問,她知道不隻是秋煙,碧彤和其他華錦殿的人肯定都會疑惑。不過是隨意點了個主事太監,若汐並不覺得有什麼大不了的,所以也沒有要解釋的意思。
靜靜的繡上了沒到半個時辰,外頭又有了聲響,若汐聽到外麵的動靜,心下微微歎了口氣,終是不得片刻的安寧。碧彤不在,秋煙隨侍,自然是半夢進來稟告的。
半夢剛推開門,還未開口,若汐就率先問道,“何事?”
“回娘娘,是雲修王來了,說是”
“嫂嫂,賢妃嫂嫂……”未等半夢稟告完,那稚嫩的聲音就已經傳來,裴逸念早就等不了自己跑進來了。
若汐臉上浮現一絲暖暖的笑意,這孩子好些日子沒見著了。聲音剛落,一個小身影就從門口鑽了進來,一骨碌的鑽到若汐懷裏,一個勁的在若汐懷裏蹭蹭,像隻小貓似的。
若汐麵上笑意更濃,將裴逸念軟軟的身子抱到自己身上坐好,“念兒可是想嫂嫂了?”
“可不是呢,念兒都想死嫂嫂了,隻是皇兄偏生讓念兒抄了好多遍的經書,不知作甚?”裴逸念說起這些抄經書的日子,又訴起苦來。
若汐笑容稍稍僵了僵,繼續說,“定是念兒做了什麼頑皮的事了吧!”
“本王把雅嬪的字畫全部燒了,被皇兄知曉了,那個女人就知曉去與太後告狀,哼!”裴逸念小小的腦袋一偏,很是不屑的說道。
若汐一愣,原來這幾日沒看到這孩子,竟是因為燒了雅嬪的字畫被裴逸軒罰了?這孩子該是因為知曉她被雅嬪燙傷的事了吧,雖是心裏暖暖的,但是若汐終究還是不讚同裴逸念這般做法的,“念兒怎麼可以這麼做呢?你皇兄罰的也是應當的。”
裴逸念聽完若汐的話,小嘴立時撅起,看向若汐,原本飛揚的眉毛都奇跡般的搭下了,一臉委屈的模樣,“嫂嫂,念兒這般為你,你還要與皇兄一道說念兒。”
若汐看著裴逸念那模樣,心生不舍,一邊好言安慰著,一邊還是在灌輸給他正確的思想,“嫂嫂知曉念兒是為嫂嫂好,但是念兒這般做是不對的。”
“那個女人實在可惡。”裴逸念一扁嘴,朝向另一邊,不看若汐。
若汐搖頭失笑,小孩子果然還是單純了些的,單憑個人喜惡,完全不計後果,到底是身在帝王家,還是有資本如此的。想著,若汐又道,“即便幫嫂嫂,也得尋個正途不是,這樣做豈不是向別人昭示咱們正麵對抗不過她麼?”
如若汐所料,裴逸念經不起一絲激怒,馬上叫囂,“誰說的,就本王就能讓她折服了。”
若汐馬上討好的說,“嫂嫂也覺得念兒有這本事。”
“嫂嫂所言極是。”到底是孩子,聽若汐這般說,裴逸念馬上又笑顏逐開。若汐剛放下心,就看到這孩子的臉上在下一瞬又起一絲愁容,若汐不禁感慨這小孩的表情怎麼能如此豐富的。
還未等若汐發問,裴逸念就一臉不悅的說了出來心中之鬱結,“可是皇兄說我不知悔改,要我去智光寺思過。”
智光寺,若汐在腦海中搜索了一番,好似記起是裴逸念的母嬪鄭太嬪住的寺廟,裴逸軒是何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