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大哥,你說蘇姐姐會怎麼對我呢?”雖然知道問他也是白問,可我的心裏就是藏不住掖不住,我真的想他良心發現,會突然放了我,那我就謝天謝地了。
“我不是說過了嗎?她現在想要的,不是你,而是魏國的國君,如果魏國肯誠服,那麼你們母子會平安的。”
“會嗎?他肯定不會誠服的!”我靜靜地望著譚笑聖,說,“譚大哥,你還是放了我吧,要不等我生下孩子,你再抓我也不遲!”
“我可是你的敵人,你竟然和你的敵人討價還價,你不覺得可笑嗎?”譚笑聖突然冷冷地問,目光盯著我,看不出是什麼心態。
“什麼事情都可以有商量的餘地,即使兩國交戰,也有可商榷的條件。譚大哥,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答應你!”
“我要的東西,她是天上的月亮,你摘不到的。”譚笑聖搖搖頭,不語。靜默了很久,才說,“你不要求我,你應該去求巧皎,而不是我——”
“譚大哥!”
“再說,別怪我點上你的啞穴!”
我隻好住嘴了,心裏卻七上八下的,又覺得有道熟悉的目光射來,等我回頭,卻又是陌生的人,都在忙著吃東西,誰在看我呢?我最近怎麼啦,總希望有人能出現救我,可是,我隻能做夢了。誰會知道我在晉國呢?子楚,我好怕!你聽得到嗎?
這時,隻見蘇巧皎出現在了酒樓,美麗的倩影像秋夜的月亮,皎潔明亮。身穿碧色紗衣的她,看起來那麼巧美。看到我們時,她的臉上像盛開的芙蓉,美麗異常。頭上的發髻,梳成喜鵲尾式,一臉的朝氣。
“見過公主!”譚笑聖上前謙恭地說,“公主收到我的信了?”
“這樣的喜事,我怎麼會不第一個得到消息呢?父王也很開心,師兄,這次你立功了,父王一定對你刮目相看的!”蘇巧皎說完,上前抓住譚笑聖的手,無限溫柔地說。
我看著她們,看看周圍,想溜。可是一起身,就聽蘇巧皎道:“妹妹遠道而來,姐姐應該盡地主之儀。妹妹不必那麼急著走啊!”
“沒有走啊,嗬嗬,我謝謝姐姐的照顧,想到晉國各地看看,能養育出姐姐那麼花姿卓越的美人的地方,一定山明水靜,地靈人傑。”
“是嗎?妹妹還真能說會道呢。聽說妹妹不舒服,來吧,喝碗蔥薑湯!”說著,把那碗湯往我麵前端,我伸手去接,就快接住的時候,那碗突然傾斜了,湯灑了我一身,碗掉在地上發出哐當一聲。我隻覺得全身被燙得發痛,咬咬牙,沒有說話,看著她,微微一笑,拿出一塊布,輕輕地擦拭著衣服。周圍的人都看向了這裏,目光充滿了詢問,直覺中,我還是覺得有道目光很熟悉,甚至充滿了心痛的感覺。可是,那人卻沒有站出來。
“妹妹怎麼這麼不小心?”蘇巧皎詭異地一笑,對著她身邊的下人說:“快帶妹妹去我的寢宮,我要為妹妹敷藥!”好陰險的人,你也是女人,你怎麼就對我下那麼重的手,雖然知道你的心受過傷害,可也不用那麼毒啊?我心裏叫喊著,可是蒼天聽不到!
“是,公主!”有人一把扶住我,強拉著把我帶下了酒樓。
我回頭看著譚笑聖,他麵具裏的眼睛毫無亮光,我絕望了。生死之路,或許,比死更痛苦的路,我的未來——我還有未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