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偶然線索(2 / 3)

說起我和喬源的那次初遇,那可是既不溫馨、也不浪漫,爭執的激情倒是有,還燃燒出了一肚子的火氣,後來過了好久才化幹戈為玉帛。要說起喬源這個人也夠難纏的,自從那次不愉快的經曆過後,他不僅沒有知難而退,反而開始厚著臉皮往我這兒跑,總說是要跟我討論這廣告、那文案什麼的,我不理他,他就一坐大半天,攆都攆不走。沒想到這麼大半年過下來之後,我不僅不怎麼煩他了,還糊裏糊塗地跟他談起了戀愛。俗話說“因愛生恨”,可沒想到因恨還能生愛呢!

如今,我們彼此之間也有了一定感情基礎,誰也離不開誰了,可真要是談婚論嫁,我還是覺得遙遙無期,主要是因為不久前在他身上發生了那件倒黴事兒——嗐,這事兒我現在也不想說了,煩!總之呢,我這隻“腳”跟他那隻“鞋子”雖說尺碼對上了,但看來還得好好磨合一番,才有可能讓我找到舒服的感覺。

就在我一個人胡思亂想的時候,小程已經拿起放在桌上的那張照片看了起來,接著就問起了照片的來曆。我簡單跟她透露了一下今天和布魯姆先生的談話內容,沒想到引得她唏噓連聲:“哎呀曉萌,你這次可賺到了,可要好好把握機會呀!”

我奇道:“什麼機會?我不過是學雷鋒做好事,那遺產裏又沒說有我的一份兒。”

“長點兒心吧,小姐!”小程拉著長腔,指著那張照片大發慨歎,“這個題材多難得呀!如此充滿懷舊、浪漫和神秘色彩的跨國、跨世紀之戀,你怎麼能不想法子深挖一下呢?助人為樂倒真還在其次,沒準兒你就能挖出一段比‘龍牙’還要感人的傳奇故事呢!”

我剛開始聽她胡亂抒情的時候還不以為然,可後來聽她提到到“龍牙”二字,心中也不由為之一動——

二十世紀三十年代,在棧海隨父母居住的德國小孩詹姆斯,因貪玩在水族館“盜走”了一顆“龍牙”(據專家考證,那實際上是一顆揚子鱷的牙齒)。時隔多年,已經白發蒼蒼的老詹姆斯受良心驅使,再度回到了闊別七十年的棧海,將這顆“龍牙”歸還給了勤勞善良的棧海人民……

以上就是發生在德國人詹姆斯身上的一段親身經曆。極富想象力的德國編劇安德烈·亞瑟爾當然不會滿足於此,他在原故事的基礎上大膽加以想象,不僅把“龍牙”變成了一對異國青年男女相愛的信物,而且以“穿越”這種時髦的文學形式,將整個劇本最終演繹成為一個淒美的異國愛情故事。前不久,“龍牙”已經被中、德藝術家聯合編排成了一個大型話劇,在棧海各大劇院輪番上演,觀者如潮、好評不斷。

小程的一番話忽然讓我開了竅——話劇“龍牙”中的愛情固然感人,但它畢竟隻是藝術家杜撰出來的一個故事。作為一名富有責任心和職業榮譽感的記者(當然,還包括那麼一點點渴望成功光環照耀的虛榮心),這次如果真能把這個塵封在地下的真實故事給“挖”出來的話,對我的文字生涯來講那可是大有裨益的!想到這裏,似乎“魯迅文學獎”、“茅盾文學獎”、“老舍文學獎”什麼的都在向我招手,連“諾貝爾文學獎”都變得不再遙不可及了。

“哎,你要找的這位女主角現在有什麼線索了沒有?”

小程的一句問話,輕而易舉地擊碎了我的諾貝爾之夢。且慢,且慢——我現在連照片上的主人公是誰、是否還健在都搞不清,又從哪裏開始“挖”這個故事呢?從豐滿的理想回到骨感的現實,我不由歎了口氣,自我解嘲道:“Shen Weiping呀 Shen Weiping,你現在到底在哪裏呀?難道非要我跟那個若曦一樣玩一次穿越,回到民國去‘挖’你不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