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嘛……嗬嗬,等見麵的時候你就知道了。”對方顯然不肯上鉤。
“那你就說說我們怎麼見麵吧。”
“知道帆船中心嗎?要是沒有什麼問題的話,你帶著那三幅油畫出發,一小時後我們在正門口見麵,然後我會帶你去一個安全的地方。記住,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這件事除了你我之外,千萬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
“那我怎麼能認出你?”
“哦,到時候我的手中會拿著一份……”
男聲剛剛說到這裏,我剛換不久的手機忽然鈴聲大作!我大驚失色,急忙跑回沙發旁拿起手提包想找出手機來關掉它,沒想到慌亂中又把手提包給碰翻在地!
丁小玉顯然被我一係列的盲動搞得亂了方寸,指著我低聲埋怨起來:“哎呀蘭小姐,你當心點兒……”
電話那邊的男人顯然察覺到了上述異樣,他不知低聲咒罵了一句什麼之後,“啪”的一聲把電話給扣上了!
我從地上撿起手提包,不安地抬起頭來,隻見喬源正失望地環視著我和丁小玉。四周一片寂靜,隻有那不肯停歇的陣陣手機鈴聲還在不斷地刺激著眾人的耳膜。我滿懷惱火地掏出手機來接通了,對著電話那邊大聲吼道:“你誰呀?!”
“曉萌,是我!”電話裏傳來老孟的大嗓門,“我剛才給老喬打電話,可他關機了。現在我有一個重要消息必須馬上告訴他,你跟他在一起嗎?”
“在一起,大哥!你有什麼事就趕緊說吧!”
“哦,你趕緊轉告他——宋國興被偷走的那幅油畫,十分鍾前已經被人取走了!”
“哦?那人是誰?”
“天太黑、那人穿戴的又很嚴實,沒看清。”
“那你打這個電話來有什麼用?白耽誤我們的大事兒……”
“雖然我沒看清他的模樣,但我發現他的行蹤了!”
“是嗎?那你說吧。”
“他跟那個‘碰瓷’的小子在海琴廣場交接完那幅油畫之後,就直接去了一個公用電話亭打電話。這不,我也趕緊趁這個機會給你們打個電話……哎呀,他現在已經離開電話亭了,我可要繼續追蹤了啊!對了,告訴老喬別隨便關機,這事兒要是有什麼最新進展的話,我還得在第一時間告訴他呢!”老孟說完這話,不由分說掛斷了電話。
“唉,看你請來的‘好’援兵,多‘給力’啊!”我搖著手機無情地奚落了喬源一句。喬源隻好苦笑了一下,接著把剛才有意關閉的手機又重新打開了。
“看來,還是有人要步寶勳的後塵啊。”丁小玉無奈地搖了搖頭,“宋國興的那幅油畫已經落入他手,這可如何是好呢?”
“您放心吧,他得到的隻是一幅假畫。一切都在我們的掌控之中呢!”我安慰她道。
“哦,原來是這樣?看來還是你們有辦法呀。”丁小玉用充滿讚許的目光看了喬源一眼,接著又把頭轉向了我,“蘭小姐,事已至此,我們的回憶還要繼續嗎?”
“那當然了,我們正在洗耳恭聽呢!”
“好吧。”丁小玉重新坐回藤椅,整理了一下思路說,“就在我‘死’後不久,我父親又毅然去外地參加革命了。於是,已經變成孤家寡人的母親,隻好又一個人回到了我外公的身邊。丁家和周家經曆過這樣一場變故,關係更趨緊張,但大家出於麵子上的需要,均避談自己兒女的那段失敗戀情,合作尋寶之事便更是無從談起了。
“到了1935年,丁學廉結識了當時任職日偽最高權力機關‘棧海出張所’經濟部副部長的石川一郎——其實更確切地說,應該是石川一郎先找到了丁學廉暗示要求合作的。合作什麼呢?哼哼,還是老本行——販賣鴉片!當年日軍占領棧海的時候,日軍司令部曾經在名義上宣告取消鴉片買賣,但在暗地裏,各種官膏局、花煙館卻是禁而不止、依舊大行其道。沒過多久,丁學廉的鴉片生意就在新一輪的官商勾結之下重新開了張,並被牢牢地捆上了石川一郎的經濟戰車。
“終於有一天,石川一郎在一次酒席上提出要看一下丁學廉手中的那幅油畫。丁學廉聞言吃了一驚,支支吾吾地想要打馬虎眼蒙混過關,但石川一郎卻緊咬不放。丁學廉這才幡然醒悟——原來石川父子倆一直處心積慮與他和沈德厚接近,而他們真正想要得到的,卻是油畫背後可能蘊含的那筆巨額財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