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曾經險些殺了白翌辰,卻也是事實,也許其中內情太多,自己偏聽偏信了?
“其實吧……”他小心翼翼的說,“辰子一直……都很惦記你……”
“有麼?”
“嗯!”
老然肯定的點頭,“他總是說啊,對不起你啊,要抓條龍賠給你……龍他當然沒地方找了,所以就把窮奇給你了!”
趙一凱“哈”了一聲,隨後指使他道:“還是快給墨叔把傷口清理好吧,至少等他醒過來的時候,肉體可以恢複的完整些。”
見話題被這樣叉開,老然也不好再接著說了,男人嘛總要有點眼力價,尤其勸解矛盾的時候,話點到為止,多一分就顯得矯情。
這種事也就是白翌辰那種心理年齡處於小學的孩子才幹得出,他杜然可不會婆婆媽媽的自討沒趣。
兩人便開始在如何解蠱的問題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倒也漸漸有幾分熟絡和親昵來。
但是,老然仍舊能感覺到,趙一凱的態度和講話方式非常拘束,似乎有很多漲得滿滿的東西,卻從一個小裂縫中緩緩流出來。他的全身都撒發著一種陰鬱而悲傷的氣息,在阻止著他說出更多內容。
難道,他其實……是很難受的嗎?因為墨叔的重傷,因為他自己的蠱毒,或者他現在在家族和陰陽行的尷尬地位?因為那個,令他無可奈何卻又不能原諒的白翌辰?
老然想著,忽然有些同情眼前這個看似平靜的男人了。
原來他背負的,和失去的,都是我們無法想象的東西。
“別發愁,有兄弟們在,沒過不去的難事。”
老然不禁安慰了一句,卻看到趙一凱笑著搖搖頭。
當一切包紮工作完成的時候,天已經再度亮起了,兩人竟然一夜沒有合眼。
“現在的天亮得越來越早了……”
趙一凱抱怨了一句,他洗幹淨了手,取了七盞小燈放在墨叔床前。
他忽然回頭看了看老然。
“怎麼了?”老然見他眼神有異,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我要給叔擺陣借命……但是你好像不能發動靈氣?”
“我是一點不會的……你,你難道也不會嗎?”
老然問。
趙一凱搖搖頭說:“借命的話,要有祭品,自然是我來……所以你要幫忙發動陣法。”
“祭品?會死嗎?”
老然吃驚地問。
“會損耗些壽命和靈氣……不會死的,沒事……”
趙一凱說著,咬破指尖,在燈芯當中各點了一點。隨即他手沾朱砂,畫了一個七星陣,將每個七盞小燈都劃入星命點中。
“又不會死,那我做祭品好了,你來發動陣法不也一樣嗎?”
“不一樣,這是我家的事……不能連累你。現在要救的,是我叔……”
趙一凱說著,手中不停,在對應七星的位置,畫了一個北極星點,這既是所謂祭品的位置。
“那有什麼不行,他還是我師兄呢!”
老然拉住趙一凱的手,自己也咬破了指尖,在那北極星點上,重重抹了一把鮮紅。
“當然了,等他好了,你可別跟他說什麼師兄師弟的事。墨叔太好麵子,一定不好意思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