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雲覆雨之後,剩下的就是回味。仿佛化成一灘春水的門千雪,軟軟躺在陳厚顏懷中,就像才從香湯中走出來的美人,雪膚緋紅、嬌羞無力,連帶看向陳厚顏的眼神,都變得無比媚態。
一個女人,被征服的最直白表情,就是親熱之後。剛才陳厚顏那一番龍騰虎躍,壯男雄|風,讓她好不快活,也讓她覺得男女之事,真的能讓人沉迷。
她嗤嗤笑著,嘴裏小聲念些碎語。
待聽清楚了,赫然是一首小詩!
“鴛鴦被下翻紅浪 ,冰肌香汗漬鮫綃,瓊枝玉樹相偎傍,此後為郎瘦纖腰。”
她平素接觸得到,多是名流才子,也常赴一些詩會,才女不敢自居,勉強讀過幾年書,文墨方麵不算太差,不然也成不了一院之長,歡愉之後,由情而發一首小詩就這麼誕生了。
算是增趣吧,至少,她心裏是如此想的。她甚至開始小期待,身邊的男人,會不會幫她改改剛才寫的詩。
閨中的男女,不都是彼此為對方做一些你儂我儂的事麼。
暗淡的光,照在她冰肌雪膚上,猶如一塊傳世的漢白玉。門千雪眼光閃閃,抿嘴思考,至少,她以後,有了依靠。
腦袋靠在胸膛上,似乎更貼緊了些。
也不知外麵是何時,房中相擁的兩人彼此抱著小憩一會兒。待恢複了些許精神和體力之後,兩個人都醒來,不經意間彼此對望一眼,旋即眼光離開,而陳厚顏則是摟著那緊靠懷中的香肩,慢慢道:“你安排一間房,我以後就住在那裏了。”
門千雪抓過一件透明紗裙蓋住那盈盈細腰上:“從這裏出去,向西走完一條長廊,樓前種著琵琶樹的小樓,就是千雪為公子安排的住處。樓裏還住著另一個女人,是專門請來保護公子的高手,公子可要對她客氣點,一般人,可請不到那種飄忽不定的高手。千雪不會功夫,可沒有那麼大的本事,保護公子安然無恙。”
“我知道了!”
他在想,高手,武功會有多高!
又覺得有些倦意,靠在門千雪軟軟的胸脯上,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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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西穿過一條長廊,就看看一顆如傘蓋的枇杷樹。
琵琶樹後,有一棟複古小樓。
來到樓前,便看見,琵琶樹下,搭起一個簡易火灶,上架一口雙耳小鍋。
鍋裏熬著米粥,火灶裏柴禾嗶啵作響。
一把鐫刻著古樸花紋的寶劍,就放在火灶邊,被當成火鉗隨意丟棄。
蹲在火灶邊,饑腸轆轆的陳厚顏,拿起勺子,嚐了口米粥,糯香爽滑。然後一發不可收拾,竟在灶邊自顧先吃起來!
此間,一道香風,自他背後襲來。
香風靜止,一紅衣女子,出現在他身邊,英氣而冷然。
算不得絕美的容顏,有著女人天生的白皙肌膚,星眸幹淨純潔帶著幾分冷然,眉間自有肅殺英氣。窄緊的紅衣裙包裹住她的身子,幹淨簡單,看不出女人該有的傲然。
“我叫寧惜淚!”
五個字,簡短蒼白! 她性格如此,不多說話。
“嘿嘿嘿。”陳厚顏桀桀笑著:“一起吃不,好像很好吃的樣子。你做的?”
木勺遞給這紅衣女俠,順帶偷偷打量,不知道這女俠用什麼束胸,都裹成了平地,有點虐待自己了。
一言不答的寧惜淚,接過陳厚顏遞來的木勺,剛才陳厚顏用這勺子直接送嘴裏喝粥,寧惜淚似沒看見,用木勺給她碗裏舀了一勺。
“不要浪費了!”
這一句,稍微帶點感情。至於那邊猥|瑣的目光,寧惜淚看見了,說不上厭煩,她行走江湖已久,性子灑脫習慣了。但凡男人,都喜歡看女人,她是個女人,他是個男人,看便看,少不了什麼,江湖中人,關心的是生死,其他,則無旁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