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瀟聽了小孤的話,大為高興:“小娃娃有點出息!”忽然對小孤說:“你吃了我的肉,喝了我的酒,該如何感謝我呢?”
小孤還沒答話,葉子就搶著說道:“還感謝呢,恨你都來不及!”
小孤摸摸了全身:“我們現在身上值錢的也就還有些銀子,你如果要就分些給你!”
葉子不滿道:“憑什麼要給銀子這惡人呀?”
夜雨瀟搖了搖頭:“銀子這玩意看不是那麼好看,吃又吃不得,我不要!”
小孤問道:“那你要什麼?”突然想起一件恐怖的事情來。“我們吃了你的人肉,你不會要我們拿人肉還吧!”
夜雨瀟喝了一大口酒:“把你的劍拿來我看看!”小孤臉猛然變色,心下暗道:“這個吃人肉的魔頭,原來是瞧上了我的寶劍!”斷然道:“不行!楊叔叔交代過我,無論發生什麼事情,劍不離身,劍在人在,劍失人亡。”話還沒說完,隻覺得眼前一黑,回過神來的時候,玉月劍已經在夜雨瀟手裏了。
夜雨瀟撥出玉月劍對天一揮,隻見一道白光向天際閃去,“嘎”地一聲,天空一隻大雕應聲而落,把個小孤驚呆了:“我怎麼不知道玉月劍有此神威!”
夜雨瀟嗬嗬一笑,把劍丟回了給小孤:“你是李十步什麼人!”
小孤聽見夜雨瀟問李十步,忙的站起來:”前輩你也認得李十步!你知道他現在在何處麼?你還知道他的其他一些消息麼?”葉子憋著嘴巴道:“李十步是傳說中的江湖大美男,風流倜儻,魅力無限,在江湖上走的人誰不知道呀!”夜雨瀟不以為然道:“李十步是美男子倒未見得,不過哄女人的手段倒確實有一手!”回頭又問小孤:“你是李十步什麼人!”
“楊叔叔說我是李十步的兒子,但到底是不是我也不知道,我從沒見過我的父親,也沒見過母親。”小孤說著說著不由心裏一酸,眼圈一紅,兩滴淚水就掉了下來。
“楊叔叔?戀月山莊楊逸之?”
“恩,我是楊叔叔一手帶大的,楊叔叔對我很好,可是每次我隻一提起我的父親母親,他就支支晤晤的,說不知道比知道好!”
夜雨瀟暗暗點了點頭,也不說話!
“對了,老伯,你認識我父親嗎?你知道他在那嗎?知道他的一些消息嗎?講給我聽好不?”小孤迫切地問道,這些年來,他一起想念著自己的父親母親,做夢也經常夢見,雖然他從沒真正見過自己父親母親長什麼樣子,雖然楊逸之說他的父親母親早死了,但是他一直相信他們還活著,自己遲早有一天能見到他們。
葉子撥了撥篝火:“問他幹什麼,還不如問我呢。嘿嘿,我外號是江湖萬事通,江湖中的典故舊聞,沒有我不知道的。江湖傳說,李十步早在二十年前就死了,那天不知道為什麼他喝了很多酒,然後在窯子裏泡了一夜,酒色過度,第二天就死了!”
小孤火道:“胡說,二十年前我還沒出世呢!怎麼我父親就死了!”
葉子楞了楞道:“說的也是喲,如果你父親死了,那肯定生不出你的。要麼你父親二十年前沒死,要麼你不是你父親的兒子!”
夜雨瀟若有所思,卻不再和他們胡纏,拾起酒葫蘆,往身上一背,長長伸了個懶腰“吃飽了,喝足了,找地方睡覺去了!”
小孤見夜雨瀟要走,忙叫住:“前輩,別走呀,我好多話要問你呀!”
葉子搬著小孤的臉狐媚地道:“那個惡人有什麼好問,有什麼問題問我好了!”小孤見夜雨瀟走遠,便隻得罷了,低頭隻見葉子嬌嬌滴滴好生可愛,便壞笑起來:“好,我問你了哈,你可得好好回答才是!”
“好!”
“你喜歡不喜歡我?”
“喂,誰讓你問的這種問題的呀!”
“你叫我問的呀,快回答我呀!”
“不知道呀!”
“讓我親下好不?”
“不要了,困死了!”葉子說著就地一躺,一閉眼,居然就睡香了,這連日的奔波可把她累苦了。小孤被夜雨瀟勾起了自己身世,一時候卻是睡不著,又怕葉子著涼,從包裹裏拿了件衣服給葉子蓋上,又把篝火撥大了些,自己卻胡思亂想起來,也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糊糊的,似乎睡著了,又似乎沒睡著。
迷糊間隻見一個血肉模糊的人走了過來,人很高,穿白衣服,手裏拿著把折扇,但是看不真切長的什麼模樣。
小孤非常害怕,撥出玉月劍道:“你不要過來,過來我就殺了你!”那人便站著不動,突然左手抓住自己右手,猛地一扯,把自己的右臂齊胳膊扯了下來,哈哈地笑起來,笑聲陰深而恐怖。
“快說,你是誰!”那人不答話。“你是誰!快說,不然我殺了你!”
血肉白衣人突然沉著聲音道:“我是你父親。”
宛如五雷轟頂,驚得小孤一下跳起來:“我父親,我父親!”睜眼一看,隻見四周一片寂靜,天上一輪明月,地上一攤篝火,清風徐徐,葉子正在一邊熟熟地睡著,那有什麼雪肉模糊的白衣人?葉子躺在一邊吧嗒吧嗒著嘴,似乎夢見什麼好吃的,一會喃喃自語起來,也聽不清說的什麼,似乎在叫:“星星,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