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情竇初開苞待放(2 / 2)

“蓋瑪鵑姆,你怎麼了?”

幾位上了歲數的藏族老阿媽,全都扔下水桶,前去扶起那個叫做“蓋瑪鵑姆”的小姑娘。

熱羅亦想衝上前去,撫慰這比格桑花更美的小姑娘,無奈看見那幾個老阿媽投來警惕、不信任的眼光;他那即將失控的激情,被這幾個人、被這種眼光,刹那澆滅了,猶如一桶冰水,傾倒在火炭上,刹那焦糊難聞而冷卻。

熱羅知道是他該走的時候了,他不得不無奈地三步一回頭,三步一回頭;他邊走邊叨念著“蓋瑪鵑姆、蓋瑪鵑姆。”

從此,這個取水的小河邊,就是熱羅的安身立命之處、就是熱羅的身心依止處、就是熱羅的生命源泉、就是熱羅魂牽夢繞的光明聖湖!

六百年後的西藏詩聖——六世DALAI喇嘛倉央嘉措,所創作的一篇情詩,正是此時熱羅的真實寫照。

入定修觀法眼開,

乞求三寶降靈台;

觀中諸聖何曾見,

不請情人卻自來。

靜時修止動修觀,

曆曆情人掛眼前;

肯把此心移學道,

即生成佛有何難。

熱羅失眠了,這個無夢睡眠的無欲者,居然輾轉反側,幻覺中全是蓋瑪鵑姆的倩影;熱羅的禪定退失了,這個日夜安禪的成就者,竟然心急火燎地上竄下跳(在後山上跑上跑下、在自家樓梯上,上上下下煩燥不安)。

智光大師與熱羅的阿爸,全都看在眼裏、急在心裏;但他們都沒說什麼。

因為世上許多事,做老師、家長,是不可以越俎代庖的,必須孩子自己去麵對。

功夫不負有心人!

半個月後的一天,熱羅像天天早晨蹲守踞點一樣,在那藍寶石河灣,靜靜地坐在綠色草原上,身體靠在金色藏獒身上。金藏獒昂首凝視著、遠處地平線上一抹霞光,堅實的四腿直直地立著,強壯的身體,成了熱羅強大的靠山。

各家各戶早晨都來背水。姑娘們與藏族老阿媽,都望望五米以上坐著的一人一獒,有的搖頭、有的歎息、有的欣喜、有的讚歎!

半個月來的堅毅雕像,令全村人印象深刻:整個草原上,沒人不知道這頭金色藏獒,及靠著它的天才少年!

終於,那朵天上的格桑花出現了——她今天換掉了金黃色長袖藏袍;而換上了藍寶石、白毛邊的長袖藏袍,猶如草原上的藍天,亦如九曲河的河水,更似一顆生機勃勃的藍寶石。

背水的婦女們,識趣地快速離開;剛出村欲前來背水的村姑們,見狀立刻返回。沒人會破壞這種氣氛。

天藍色繡鳳鞋,輕盈地“離地三寸”、款款而來;深黑色傳統藏靴,一步一步沉重的正步向前。

兩雙不同顏色、不同風格的藏靴,在三米處停往了:“我認識你,我在十七萬人的灌頂大法會上,就認準了你!”

“我找到了你,我在那場大****上,我感受到了你的目光灼熱及強烈的心跳;我們半個月前那次見麵,我印證了這種感受!”

兩雙腳在一寸一寸蠕動,相隔一米五左右了。

“我千百次地、聽村裏的姑娘們在談論你,都把你當做她們生命、或靈魂的守護神。”

“我億萬次地、在靈魂中感受你的溫柔,你早已成為我流動的血液、純淨的骨髓!”

兩雙腳無形中,都在慢慢滑動,相隔半米左右。

“我看見了你發紅的眼睛、發狂的眼神!”

“我聽到了你狂跳的心跳、呼嘯的熱血!”

兩雙腳相互交錯、兩個身體合一:“啊、啊、啊……”

“……吼、吼、吼……”

“歐——!”金色藏獒在伴奏,綠色的草原在顫抖,藍寶石傾泄大地,水桶滾落一邊;太陽露出了笑臉,色迷迷地看著他倆,殷勤地傳送溫暖,擔心他們在露珠中著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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