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禦澤拿起勺子舀了,吹吹放入口中,略一品味,如絲細滑,如羹鮮美:“咦?薏仁能燉到這種程度當真不易,這才有真正的訣竅哪!”
他讚賞地點頭,也不矜持,幾勺子就吃了個底朝天。
米小小看他吃的開心,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道縫兒:“剛剛是擔心你等久了,餓過了勁兒,反而壞了胃口,剩下的這碗,留在鍋裏繼續煮著,多了這二十分鍾,粥就煮成了糯羹了,老爸說薏仁到了這種程度,藥性才能充分地被胃吸收。”
祁禦澤覺得這丫頭當真不能小瞧,細膩體貼得讓他充滿了被關心的暖意:“你知道的挺多。”
“嘿嘿,隻是經驗,雖然饑餓是最好的食物美味添加劑,但過火就容易得胃病,我記得以前有過那種記憶,餓得太厲害了,反而吃不下東西。”
米小小覺得祁禦澤並不如表麵上的那麼冰山和難以接近,剛剛的交流,讓她有出乎預料的親近感。
飯後,祁禦澤主動收拾了碗筷,去廚房洗刷。
米小小也不說什麼,跟到了廚房裏,推推站在水槽邊準備開動的某男,舉舉手裏的藍色圍裙。
祁禦澤看看,紮叉著兩隻剛剛沾水的手,乖乖地低了頭,讓她順利地幫他戴上。
米小小垂著眼從他身後係上帶子,手指感覺著他結實的腰肢,忽然覺得,就這樣——歲月靜好,安安穩穩地過下去,該多好。
“嗯嗯,你再拉扯那帶子,會不會直接就斷了?”祁禦澤覺得這丫頭真奇怪,係個帶子都能躲在他的身後窸窸窣窣地摸上這麼久。
米小小被他說得有些不好意思,轉身就出了廚房,靠著餐桌畫圈圈,扭捏了許久,覺得開口和他商量晚上睡哪裏的問題,實在是開不了口。
索性去衛生間刷牙之後,小碎步跑著,溜到了臥室,關了臥室的門,咬著唇猶豫半晌,最終還是沒反鎖。
鑽到了被子裏,麵朝裏躺下了。
祁禦澤在廚房裏慢條斯理地打掃衛生,耳朵卻沒有放過外邊的一絲一毫動靜。
聽得她那麼快就進了被窩,不由失笑,生活習慣挺好,可是這麼早,心下竟然有絲絲遺憾,她都不窩在沙發上邊看一會兒電視,多少和他聊一會兒。
他剛剛還在想,他們倆一起坐在客廳看電視的動作,怎麼才能讓她貓兒一樣縮在他的懷裏。
唉,還有一堆公務要忙,什麼也隻能想想。
他收拾好這些,直接進了書房,整理好需要做的一些計劃,他手指揉揉有些悶悶的頭,拿起手機,給商於海電話。
“喂,睡了嗎?睡了的話,我就不多說了。”祁禦澤看看時間,都十一點多了,擔心那家夥正沉迷溫柔鄉,打攪人家好事。
“哪裏就能睡了!這時辰,豐富的都市夜生活才剛剛開始,什麼事,說吧。”
商於海的聲音裏滿是興高采烈的精神氣。
“額——你那新公司的批文已經下來了,這邊的場子鋪開了沒有?”
祁禦澤先撿正事說。
“一切都就緒了,我這幾天正好要過去驗收一下,以後在你的地盤裏,更要仰仗你討口飯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