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斌歎口氣和祁禦澤並肩站在一起，審視著花飄雨的麵孔，抬手摸摸下巴：
“女人為了美而不顧一切地瘋狂姿態，我今天算是見識了，你也長長見識，醫生說她這是肉毒素依賴症。”
祁禦澤納悶地看著他：“肉毒素？誰給她下毒？”
他的直覺反應就是間諜組織的人對她用毒，防止她說出什麼有價值的情報。
“嗤”地一聲，李斌覺得自己實在不該在這樣悲情的場合裏笑，他克製著讓自己的聲音變成冷笑：
“肉毒素是現在很多明星大腕都用來永葆青春的一種激素，注射到麵部，就會讓女人的皮膚光潔細膩，煥發青春，美中不足的是會產生依賴，用這藥和毒品差不多，越來越上癮，間隔時間越來越短，而且時間長就會破壞肌膚正常的免疫機能；
她現在這樣，估計是受了傷或者條件的限製，無法及時注射肉毒素，皮膚就萎縮成這樣了，一句話，那種東西就是萃取皮膚中的精華讓它們顯示出來，剩下一張恐怖的皮囊是早晚的事情。”
可能是因為他們的說話聲吵醒了熟睡的人，可能是對於某個深藏於心的聲音的敏感，花飄雨不悅地輕輕皺了眉頭，長長的眼睫顫動了幾下，似乎是在努力地睜開眼。
曾經瀲灩風情的眼睛連睜開的力氣似乎都不足了，她想看看，那個和她拉著手走過浩蕩青春歲月的那個男孩子，不，男人。
她的眸子一點點地睜開了，斂去往日銳利的鋒芒，迷蒙純淨得就像一個嬰兒。
祁禦澤不由自主地俯下了身，看著她，他覺得現在的花飄雨，本來可怖又詭異的麵孔，因為這張臉的主人奇異的平靜，而變得耐人尋味，讓人感覺到即使眼前的這個女人虛弱到連呼吸都困難，可是她骨子裏的那份驕傲依然還在。
她眼神一動不動地凝神在俯身看著她的祁禦澤的臉上，忽然扯動了嘴角，笑了一下。
那一抹笑如同一道亮麗的閃電瞬間讓她那死氣籠罩的麵孔明豔起來，宛如一個聊齋裏的狐狸幻化成了美女麵。
祁禦澤出神地看著那張臉，直到床上躺著的花飄雨開口，聲音弱得幾不可聞：“能再看到你，真好。”
她仿佛在用一種平靜又冷漠的語氣陳述著今天這難得的驚喜。
祁禦澤也不答她，就那樣深深地看著她，許久，終於開口，聲音同樣低：“飄雨，請你告訴我，她在哪裏？她並沒有在爆炸的車裏對嗎？”
花飄雨聽了他的話，似乎在努力地思考著什麼。
“飄雨，你離開之後，誰去幫你處理後邊的事情了？你告訴我，讓我找到她，你從來都是個心底善良的女孩子，無論你多麼要強，我都知道，謀殺這樣的事情，你是絕對不會做的。”
祁禦澤的聲音很柔和，宛如情人之間的情話，卻讓花飄雨忽然從沉迷的夢境中驚醒。
她一點點地收了臉上的笑容看著祁禦澤，卻又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我的生命在遇到你的時候開始綻放，如今，在凋零的時候，依然能看到你，真是一個令人感傷的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