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嫡母(1)(1 / 2)

“是麼。”柳氏不置可否地冷笑一聲,沉吟了片刻,猛地發起難來,“三姑娘好大的架子和氣派,一回來就大逞威風!先是陪嫁麼麼李媽媽,接著是二、三等小丫鬟紅衫和小藍,現在又是頭等丫鬟彩雲和彩月,是不是非要將我房裏伺候的人挨個教訓一遍,三姑娘這個威才立得舒坦痛快?”

好快的小道消息,這才發生多久的事兒,竟然一件不落地傳入了柳氏的耳朵裏,她的人脈果然夠廣。

“太太,這主子在奴才麵前立威,自古以來就是再正常不過的。”烈鸞歌輕言淺笑,神態一派自若從容,似乎根本就感覺不到柳氏無形中給她釋放的層層威壓。“更何況,對於那些狗仗人勢的惡奴,若不及時嚴懲一番,隻會愈發助漲她們刻薄張狂的氣焰。”

這話其實是在指桑罵槐,明裏罵的是奴才仗著主子的勢,實際上罵的是柳氏仗著娘家的勢。而且,論起刻薄張狂,還有誰比得上她這個當家主母?

烈鸞歌見柳氏嘴角狠狠抽了抽,暗笑於心。頓了頓,又佯裝出一副無比委屈的模樣訴道:“太太,你來評評這個理,看看到底是不是鸞歌故意耍威風,胡亂教訓人。鸞歌自知自己身份卑微,在府裏不怎麼受人待見,可再如何也是老爺的親生女兒,好賴還是這司徒府裏的小姐,怎麼著也輪不到那些個奴才來輕慢作踐吧?”

“鸞歌知道太太好心,還記得今日是鸞歌罰滿歸府的日子,又特意派人去家廟裏接人。可是,有些奴才就喜歡陽奉陰違,背著主子做些越矩之事,生生將主子原本的一番好意給變成了壞心。”

“太太有所不知,你派來接鸞歌回府的李媽媽,瞧著鸞歌素日裏怯懦好欺,先是欲要強占太太派給鸞歌乘坐的那輛好一點的馬車,後來沒有如願便記恨在心。等到到了府門口,李媽媽攔著不讓鸞歌走大門不說,竟還硬逼著鸞歌從府裏的那扇專供家畜牲口進出的低矮小側門進府。鸞歌不從,李媽媽居然打著太太的幌子要下狠手教訓鸞歌。這奴才竟然教訓起主子來了,從古至今鸞歌都還未見過哪個世家大族裏有這等規矩呢。”

“最可氣的是,那李媽媽還說這一切都是奉的太太之命。這怎麼可能,打死鸞歌也不相信的。鸞歌雖然不是太太親生的,但好歹叫你一聲母親,也算是你半個女兒不是?這世上哪會有母親故意指使下人肆意羞辱作踐自己女兒的?真若如此,那豈不是與黑心黑肝的禽獸無異了?”

“再說說太太房裏的大丫鬟彩雲和彩月,見了主子不知道問安行禮、奉茶請坐也就罷了,多嘴多舌、當著主子的麵就敢妄議主子的是非也暫且不提,可她們竟白口紅舌地詛咒主子去死,如此膽大包天的奴才,若不狠狠教訓一下,那還得了?更有甚者,如果這些事傳揚出去,讓外人知道三大皇商之首的司徒世家,府裏的一等大丫鬟都隻是這等低劣素質,那我們司徒府的名聲和麵子還往哪裏擱?”

“太太,鸞歌也知道自己有些僭越了。怎麼說李媽媽和彩雲彩月也是太太房裏近身伺候的,犯了錯也輪不到鸞歌來教訓,太太自會依照府裏的規矩嚴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