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那我先回去了。”烈鸞歌喝完最後一口茶,隨即站起身來。
司徒皓梵也跟著起身,笑道:“我送你。”
“好。”烈鸞歌輕應一聲,側頭忽又看到了西麵牆壁上懸掛著的那幅翠竹潑墨畫,略作思索,揚臉笑道,“二哥,你上次托我幫你將這首七律詠竹詩的頸聯和尾聯給續上,我已經想好了,這就說與你。”
司徒皓梵雙眸一亮,柔聲道:“三妹直接寫給我不是更好,我來給你研墨。”
“呃,還是不要了吧。”烈鸞歌輕咳一聲,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二哥,我的字可拿不出手,我才不要寫出來丟人呢。”
聞言,司徒皓梵眸中的笑意更濃,眼角眉梢皆是寵溺之色。知道她不會說謊,便也不勉強:“好吧,三妹直接說給我就行了。”
烈鸞歌笑了笑,柔聲慢語地念道:“聲拂琴床生雅趣,影侵棋局助清歡。明年縱便量移去,猶得今冬雪裏看。”
念罷,她一邊往書房外走去,一邊說道:“二哥若覺得好,就自己續在那幅畫上吧。若不喜歡,那我也沒法,再想不出比這更好的了。”
“嗬嗬,三妹自謙了。”司徒皓梵細細品評了一番,除了稱讚和激賞,再無二話。
烈鸞歌回到梨香苑,正打算去哥哥房裏看看他,柳氏跟前的大丫鬟彩鳳又過來了——
玲瓏一見著彩鳳進來,立刻滿臉疑色地瞪視著她,眼中還有絲絲怒氣直往外冒,明顯是在為昨日柳府裏自家小姐被柳思明欺辱一事而心生懷疑和憤怒。
彩鳳有些心虛地別開眼,不去與玲瓏有些逼人的目光對視。
她細步上前朝烈鸞歌道了個萬福,方回道:“三小姐,我們太太聽說你身邊的素妍姑娘心靈手巧,描的花樣子最是精致好看,近日想著給四小姐繡些帕子與荷包,所以特意讓奴婢過來請素妍姑娘去一趟落梅苑,給我們太太描幾副花樣子就好。”
“是麼,就為了描幾副花樣子啊。”烈鸞歌眸光微閃了下,淺笑道,“那就讓素妍過去一趟吧。玲瓏,你這就去跟素妍說一聲,讓她去一趟落梅苑幫太太描幾副花樣子。”
素妍描的花樣子確實相當精致美觀,連姨娘都誇讚過很多次的。不過柳氏找上素妍究竟是何居心呢?她可不會那麼傻的去相信,柳氏真的隻是想讓素妍幫她描幾副繡荷包與香帕的花樣子那麼簡單。
嗬嗬,自己就等著吧,等素妍回來了再仔細盤問一番,她倒要看看柳氏又有什麼新招使出來。
“小姐,奴婢這就去傳話。”玲瓏應了一聲,眼神有些凶的狠瞪了彩鳳一眼,這才轉身退了下去。
彩鳳心裏一直是虛著的,見玲瓏走了,她一個人實在不怎麼敢單獨麵對三小姐。也不等著與素妍一起回去了,隻微微垂著頭道:“三小姐,那奴婢也先告退了,太太跟前還等著奴婢回去伺候呢。”
“嗬嗬,太太還真是少不了你呢。”烈鸞歌似笑非笑地說了一句,三分清冷七分諷刺的語氣,讓彩鳳心一驚,也愈發心虛不自在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