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鳳心裏尋思了一番,咬了咬牙,驀地“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臉色略略有些灰敗地說道:“三小姐,你盡管問吧,奴婢知道的一定會據實以告,絕不敢有半絲隱瞞。”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為了自己的將來,她隻能對不起太太了。
“好,要的就是你這句話。”烈鸞歌滿意一笑,問出了第一個問題,“彩鳳,昨日我在柳府受柳思明欺辱一事你是知道的,玲瓏可是親眼瞧見了你與柳思明一同出現,你想否認都不行。我且問你,這件事是柳思明一個人謀劃的,還是你們太太在背後唆使,與柳思明一起合謀的?”
彩鳳略略掙紮了下,便一五一十地回道:“是太太一手策劃的。”頓了頓,她又接著說道,“表少爺前日裏來府上給太太報舅老爺升遷之喜,不知怎麼的就一眼相中了三小姐,所以便央求太太做主將三小姐許給他做小妾。太太想著三小姐如今甚得老太太寵愛,必定不會答應讓三小姐與人做妾室,於是便與表少爺謀劃出生米煮成熟飯之計。想著此事一旦成功,三小姐清白被毀,既已成了表少爺的人,那老太太就是再生氣再不願,也不得不同意讓三小姐入柳府給表少爺做妾。”
“果然是她!”烈鸞歌磨了磨牙,緊握著青瓷茶杯的手指隱隱發白。這若是有內力的話,茶杯隻怕早就被她給捏碎了。
這個惡毒的女人!
烈鸞歌深吸了一口氣,忍住心底爆發的怒氣,麵色諱莫如深地看著彩鳳:“好,我再問你,剛不久大少奶奶陷害我推她,可也是受了太太的指使?太太這麼做的目的又是什麼?”
彩鳳小心翼翼地看了麵色陰沉的烈鸞歌一眼,又趕緊低下頭,不敢有假地回道:“是,確實是太太指使大少奶奶這麼做的。大少奶奶一向心善,本來是不願意故意陷害三小姐的,可又不敢不聽太太的話,所以還是照著太太的吩咐做了。大少奶奶手中事先藏有一枚繡花針,在扶三小姐起來的時候,趁勢狠紮了一下三小姐的小手臂,這才有了眾目睽睽之下,三小姐用力推開大少奶奶那一幕。”
“太太指使大少奶奶這麼做的目的有兩個,一是想要誣陷三小姐心腸惡毒,故意謀害大少奶奶腹中的孩子。此罪一旦坐實,三小姐最輕的責罰也是要跪宗祠麵壁思過一天,而後禁足一個月。如此一來,三小姐後天自然就不能參加侯府夫人舉辦的百花宴了。”
“至於第二個目的,便是太太已經知道三小姐手臂上留有被表少爺欺辱之後的痕跡,所以想借機逼迫三小姐自暴其醜,讓三小姐名譽掃地。三小姐若是招出實情,說是昨日去柳府被表少爺欺負了,那太太也早已想好了說辭,會說是三小姐自己勾引的表少爺。這種說法不管老太太信是不信,三小姐名譽被毀已是事實,那麼太太定能說動老太太做主將三小姐許給表少爺做妾。”
“而三小姐若是不招出自己手臂上的那些痕跡是從何而來,那後果就更嚴重了。三小姐昨日可不僅僅隻去了柳府,還去了纖纖郡主的別苑。太太若是誣陷三小姐是與郡主別苑裏的野男人作出了苟且之事,那三小姐定然百口莫辯。這種情況的後果,三小姐應該知道,是會比招出表少爺還要嚴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