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四少爺,有你這句話,往後不管麻不麻煩得到你,我都在此先說一聲謝謝了。”
“不客氣。”雲墨涵唇角微勾,將她的感激盡數笑納。
楚若詩眼見著他二人之間的氣氛逐漸轉好,心裏忍不住直犯嘀咕。
真是的,哥哥也不知道尋找機會在鸞歌妹妹麵前好好表現一番,掙個印象分!盡讓她這個做妹妹的在一旁看著幹著急!
蹙眉尋思了片刻,眼角的餘光忽而瞄到楚旭陽腰間別著的那隻晶瑩剔透的翠色玉笛上,靈機一動,頓時有了主意。
“鸞歌妹妹,你可知這京都有雙絕?”
烈鸞歌疑惑地看向楚若詩,搖了搖頭:“不知道。”
“嗬嗬,不知道也沒關係,我告訴你。這京都雙絕說的就是我哥哥的玉笛,以及你二哥的碧簫,他二人各自在笛與簫方麵的造詣,可都是無人能出其右的呢。”
說著,楚若詩看了眼楚旭陽,眉宇間隱帶著自豪與驕傲。她從小便對自己這個唯一的哥哥崇拜敬慕,欽佩有加,自然也認為該有這世間最好的女子來與哥哥相配。
這麼想著,她忙轉頭看向烈鸞歌,極力說道:“鸞歌妹妹,你沒聽過我哥哥奏笛吧。跟你說,我哥哥的笛子吹得可好聽了,餘音繞梁,如同仙樂一般。聽我哥哥吹奏一曲,可以三月不聞絲竹之音哦。”
“若詩——”楚旭陽幹咳一聲,出聲製止她繼續往下說。
“哥哥,你就別不好意思了,我又沒說假話,你的笛藝是京都一絕,這可是眾所周知的事情。”楚若詩嗬嗬一笑,繼續對烈鸞歌說道,“鸞歌妹妹,你要不信的話,讓我哥哥現在就吹奏一曲給你聽來可好?”
說罷,也不等烈鸞歌說什麼,又轉頭看向楚旭陽,伸手輕輕拽了拽他的衣袖,語氣略含撒嬌道:“哥哥,我都有好久沒聽到你吹笛了,今兒個趁著鸞歌妹妹作客在此,哥哥就讓我大飽一下耳福罷?”
“瞧你這副嬌氣的模樣,也不怕鸞歌小姐和墨涵笑話。”楚旭陽皺眉輕責了一句,眼底卻不乏疼溺之色。看得出來,他是很疼愛這個妹妹的。
“嗬嗬,若詩姐姐這般嬌俏的模樣才是最讓人喜歡之處,我和雲四少爺又怎麼會笑話。”烈鸞歌倩然一笑,頓了頓,微有些期待地說道,“楚少爺,剛剛若詩姐姐的一番話委實叫人心動,隻不知鸞歌是否有這個榮幸,聞聽楚少爺吹奏一曲?”
“有何不可?鸞歌小姐有求,旭陽樂意之至!”
說罷,楚旭陽從腰間解下翠笛,放至唇邊,輕輕試了幾個音,略一思索,便悠悠揚揚地吹奏起來,卻是一曲(關雎)。
他指法靈活熟稔而又不動聲色地控製著翠笛,時而輕靈清越,時而幽怨迷離,時而沉著渾厚,時而典雅通脫,或舒緩或激越或凝重,含情脈脈,纏綿委婉,餘韻嫋嫋,不絕於耳,仿似傾入了生平所有的感情,讓人聽罷回味無窮。
整個過程中,他那張精致俊美的臉龐上始終掛著如水般溫柔的笑,玉麵生輝,眸底柔波粼粼,眉宇間笑容明媚得仿佛積聚了夏日裏所有的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