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一直都記得,柳思明是如何欺辱了他最疼也最愛的三妹的。若不是礙著那麼一丁點兒的親戚關係,他早就送他見了閻王。
不過,雖是決定饒過柳思明一命,但他也早就做好了要讓他生不如死的打算。哼,欺辱過三妹的人,這輩子就別想再好過。
可沒想到,他正著手準備狠狠修理柳思明一頓的時候,柳思明卻死了,讓他想幫三妹出口惡氣,討還一個公道的機會都沒有,想想就憋悶得慌。
烈鸞歌見司徒皓梵清貴儒雅的俊臉上籠罩著一層冰冷的寒意,略略一尋思,便能猜出他為何會這樣。
伸手輕拽了兩下他的衣袖,語氣柔柔地笑說道:“二哥不要再沉著一張臉了嘛,雖然我們還沒來得及教訓一下那隻禽獸,他就死了。但反過來想想,不用我們動手,就能收到最好的效果,豈不是省了我們的力氣?反正不管怎麼說,柳思明死了,我這心裏可是十分痛快的。”
聞言,司徒皓梵陰沉的臉色緩和了好幾分,嘴角勾起一抹淺淡的笑容來:“三妹說的也是,柳思明死了最好,免得再使出什麼陰險手段,生出禍事來。”
“三妹是不知道,前不久老太太的壽宴上,三妹在戲台上給老太太獻壽禮的時候,那畜生的一雙賊眼可是自始自終都釘在三妹的身上。當時若不是礙著眾多賓客的麵,我早就一耳刮子將柳思明給抽飛了。哼,就他那樣聲名狼藉的混賬東西,也敢惦記著三妹,簡直就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還真是個賊心不死的東西!”烈鸞歌冷笑一聲,又道,“好了二哥,我們不說這事兒了,知道那畜生死了就好,其他的都不與我們相幹。”
司徒皓梵眉心蹙了蹙,麵無表情地說道:“真要是什麼都不相幹就好了。那柳府怎麼說也是我們司徒府的姻親之家,最遲明兒早上必來我們府上報喪。我心裏雖然極不願意,但少不得要隨著父親大人還有大哥去柳府奔喪吊唁一番。”
烈鸞歌點了點頭,淡淡說道:“父親大人隻怕比二哥還不情願去奔這個喪,隻可惜這麵子情不得不做全了。畢竟在外人的眼裏,柳氏生前乃是我們司徒府裏的正房嫡母,而柳府則是父親大人正正經經的嶽家。所以,這個喪,你們非奔不可。”
司徒皓梵凝眸看著烈鸞歌,默了半晌,忽而說道:“三妹,我總覺得太太的死因似乎有什麼蹊蹺。我其實並不怎麼相信,太太是因為體內的蟲蟻之毒忽而發作不止,一時經受不住那份噬骨鑽心般的痛苦而死的。隻是看父親大人和老太太一副對太太的死十分忌諱的樣子,我才沒敢多問。”
烈鸞歌幹咳一聲,語氣略有些清冷地說道:“二哥尋思這些個做什麼?憑柳氏是怎麼死的,她反正都已經死了,二哥問清楚了又能如何?再說了,柳氏一死,我們府裏隻怕能清淨不少,二哥難道不這麼認為嗎?”
司徒皓梵眸光微閃了下,笑而不答。
不過看他麵上神色,便知他是認同這句話的。
抬頭看了看已不算早的天色,司徒皓梵揚唇淡淡笑道:“算了,人都已經死了,繼續討論這些個有的沒的也沒什麼意義。三妹,為兄先回去了,你自己忙著,為兄得空了再過來看你和三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