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走進由錫城門時守城的士兵正熱火朝天地對方才上官家的行天少爺忙亂不堪地逃奔進城之事議論紛紛,對東至一男兩女三人隨便打量一番就任由他們進城。
東至隨即前往車馬行買了輛普通兩馬拉的馬車,招呼潘家兩主仆上車,打馬而行。本城上官府邸此時正亂作一團,在由錫城的範圍之內有人對上官家出手簡直就是在太歲頭上動土,何況行天少爺都被卷進去差點受到傷害。上官夫人怒氣衝天,也沒閑情逸致查問上官行天和聶宏兩人去野豬林那和押送潘宇的上官保良參和在一起所為何事,點起府中一應家將兵丁,取出自己入鞘多年未曾動用的疾風劍,殺氣騰騰地殺向野豬林。
同時她還派出府中下人通知由錫守軍嚴查出入人等,尤其要注意與上官保良所描述的與那候級刀客、其手下影夫和潘宇身形體態的男子。至於被上官行天踢飛的可憐小丫頭琳兒,低至穀底的存在感已經使她直接被習慣性遺忘。這也不能責怪上官保良,原本候級刀客也是要放棄小丫頭的。由於上官老爺上午正巧帶兵出城操練,上官夫人沒有軍令,無權直接下令封鎖四門,隻有暫時先用此手段行事。
上官家大隊人馬在夫人率領下在城中大道上飛奔而過,道中行人車馬急忙躲避,一輛載有兩名婦人的馬車也忙不迭地避向路邊。上官行天等人策馬跑過,眼光掠經這輛連擋風的車廂都沒有的敞開式小車,毫不停留如風般劃過。馬車上因為突然緊急靠邊而坐立不穩跌坐在車中的兩名女子完全沒有引起他們絲毫留意。
上官夫人趕到野豬林,滿地的屍體讓她倒吸口涼氣,想到自己的獨子竟然剛剛就處於如此危險的境地,她就控製不住的後怕。上官行天和聶宏兩人看到自己兩位夫級高階武者的慘狀,四目相對無言,知道這次的事難以交待了。一般武者還好說,夫級高階在辰天大陸都算踏入上級強者之流,已經可以有資格和各國高官顯貴同樣使用傳送法陣。這回為殺潘宇這樣的事情莫名地死在野豬林,兩家家主必定惱怒之極。
上官家眾人收拾起自家仆從侍衛的屍體,上官夫人讓他們把那些劫匪的屍身也帶回去以做檢查到底是何方神聖對自家出手。“夫人!”一名被派出去四散查找對方可有遺留蹤跡的下人飛奔回來報告,“說。”上官夫人道。“小的在那邊林子裏發現兩具屍體,請夫人前去查看。”“哦,速速帶路。”上官家人等進入樹林,候級刀客和影夫的屍體被發現,經過上官保良幾人的仔細辨認,應該是對他們動手那兩人,隻是因為刀客的腦袋被打爛,完全不能辨識,隻能靠他的身形衣著來確定。
上官夫人趕緊命令家丁們在這一帶繼續仔仔細細地查找,結果再無所獲。在他們載著一堆屍體回由錫之時,東至早已駕車通過由錫城南門揚長而去。命令守城士兵查找的是男人,兩個女人直接被忽略,東至又是身形特別高大,與上官家下令要找得幾個人都沒有類似的地方,馬車很順利地離城。
事後雖然上官家在晚上上官老爺回府後關閉了由錫城門幾天,同時命人通告國都旭陽城稽查,通緝潘宇,可始終有如石沉大海,查無此人影蹤。上官行天、聶宏兩人老老實實地交待了事情的始末,皆因致使家中夫級高階高手喪命受到懲罰,聶宏因此事榮登上官幽琴的黑名單榜首,好事達成之日遙遙無期。
上官家仔細地檢查所獲的屍首,全部沒有任何痕跡能夠看出他們的出身來曆,身上所攜帶的物品亦都是隨處可見的東西。唯一能夠找出點端倪的是由鐵劍門隨來派來的刑堂長老,他發現這些人的貼身衣物大都含有泊桐青衣派所在附近特產的紮染棉線。
由於此前潘宇在正由泊桐青衣派梁夫人擔任主管之職的觀陽山下居住,不禁使人浮想聯翩。梁夫人已是守寡多年,按說年紀比之潘宇要長出許多,但潘公子的美色風采天下皆知,這誰也不知道梁夫人會不會老樹要開新花,派人來搶奪潘宇。
而另有一樣比較確鑿的證據卻沒人敢去求證,被鐵劍門偷偷銷毀。那影夫身上的槍痕,不用鐵劍門刑堂長老,上官夫人都一眼就看出是天豐敖家夜舞槍法留下的,辰天大陸能夠一槍之間留下幾乎相同七個致命傷口的隻有敖氏夜舞槍法。而會這槍法的隻有敖氏族人,是不傳沒有敖家血脈的外人的,哪怕敖家老祖最得意的親傳關門弟子趙平,才四十左右的年紀就修煉到候級高階的天才,也隻傳承了他槍、劍雙絕中的劍術,而沒有修習夜舞槍法。照此看來,多半潘宇最後是被敖家子弟擄去。可上官家和鐵劍門又怎麼會因為小小的潘宇得罪本國和鐵劍門並駕齊驅,甚至於隱隱力壓鐵劍門一頭的敖家。更何況人家又沒有直接向你上官家出手,是從那候級刀客手裏搶走的人,上官家和鐵劍門明知敖家涉及此事也隻有息事寧人,不了了之。
但事後卻不知從何處不斷傳出潘宇被搶一事的種種流言。有的說是泊桐青衣派梁夫人老來春心動,在觀陽鎮勾搭上潘宇;更有甚者謠傳說潘宇之所以不逃到其它地界偏偏逃去觀陽鎮,根本就是與梁夫人早有奸情,是去投奔老相好的;還有一種說法是潘宇公子最後落到敖家二小姐敖茗倩的玉手中,這敖姑娘端的好心機,仰慕潘宇公子已久卻不動聲色,在最緊要關口才出手火中取栗,一舉贏得美男歸,從此金屋藏嬌,快活逍遙,被廣大女同胞無比的羨慕嫉妒恨雲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