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至盤膝靜坐,朱兒化作神凰本體,興致勃勃地一口一口啄著屬於她的那份神草斷嵐配製的靈藥,不一會就吃個精光,意猶未盡的樣子,和旁邊室內李梓兮神情緊張地喂妹妹服藥之舉大相徑庭。
朱兒舒展雙翅愜意地在室內來回遊弋,朱紅色的身軀上火焰不斷升騰,室內的溫度緩慢地上升,東至開始汗流浹背。那邊李梓巧則滿臉通紅的往外冒著大顆大顆的汗珠,李梓兮不停地替她擦汗,用手搭試她的脈絡查看動靜。室外李門主夫婦來回在兩邊走來走去地探看,心都提到嗓子眼上,不遠處陳岑拳候率領著一幹門內弟子圍成一圈麵朝外警戒著,事關東至和小師妹,陳拳候也是心急如焚又苦於職責所在隻能苦苦煎熬,故作鎮定,腋下隱現的大團汗濕痕跡卻如實地反映出他此時急躁的心境。
隨著朱兒輕盈地飛入東至左肩,兩人血契效用浮現,東至默運正極訣,體內氣息往複流動,帶走朱兒散發出的藥力遊走全身脈絡,暖洋洋的十分舒適。他氣勢高漲,戰鬥力數字不斷跳動上升,眼看就要突破公級低階6000的關卡,護體靈光逐漸由深紫色向淡淡的銀光轉化,狀態大勇。
反觀李家姐妹一方,李梓巧已經出現抵受不住的狀況,五官中向外隱隱有血絲浮現。李梓兮眼見不妙,趕忙坐在妹妹背後雙手按住她後心穴位,引導她體內的氣息流向自己來分擔李梓巧的藥力。
室外李門主夫婦一喜一憂,喜的是東至、朱兒情況很好,看來會很順利地過關;憂的是兩個寶貝女兒似乎有力所不逮的模樣,姐妹倆在苦苦支撐。
眼看李家姐妹形勢不佳,李夫人愛女心切,不顧丈夫攔阻,衝入室內想替愛女引導藥力。哪知手才剛剛觸碰到李梓兮肩頭就被一股大力彈開,整個人狠狠地撞在牆上。李門主飛身接過夫人,掏出顆丹藥塞入她口中,手按她胸前要害處運功驅動化解藥力,一臉無奈地說道:“你又不是不知道隻有她們兩個間可以這麼做,要是他人可以插得上手,老夫早就上去了,何必在此受五內俱焚的錐心之痛,我不疼惜兩個寶貝女兒嗎?”李夫人知道是自己莽撞,哼了一聲不再說話,雙眼死死地盯著兩個女兒,咬緊牙關如同和她們一起承受藥力湧動的巨大痛苦一般。
隨著東至仰頭長嘯,朱兒從他身上分離出來,笑容可掬地抬手抬腳輕笑:“可惜李爺爺說這神草隻能吃一回,多吃了無效,要不然聽說他總共弄了三副,還多出的那副讓我也吃了多好。”東至起身,收起全身往外發散的淡淡銀光,他眼角的數字清清楚楚地告訴他已經毫無障礙地踏入拳公低階之境,戰鬥力穩定在6000以上,接近當日觀陽山上的泊桐青衣派梁夫人的檔次。
兩人走出所處靜室,耳聽得旁邊室內傳來痛苦的呻吟聲。朱兒身影一閃出現在李梓兮身後,小手搭上她天靈,輕叱一聲,兩姐妹頓覺壓力大減,體內狂湧的氣息慢慢緩和下來。見朱兒忽施援手,兩姐妹總算度過危機,李門主夫妻已經離竅的三魂七魄這才歸位。一代拳王李鳳乾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不停地拉扯自己不長的胡須,口中念念有詞:“這可真是嚇死我老人家了,我的心髒啊。”一副虛弱老頭的衰樣。李夫人不枉多讓,掏出手帕擦拭滿頭滿臉的不知道是汗水還是眼淚。
東至眼見李家姐妹俱都汗濕重衫,妙態畢露,自己在這杵著有點不太方便,剛想退出。朱兒開口道:“東哥哥快來幫忙,你血脈氣息濃厚,幫她們走一走經絡,強化下體息,能夠早點結束化解藥力。”聽朱兒這麼說,兩老同時轉頭用期盼的眼神盯著東至。在兩位老人家殷殷盼望和略帶三分威脅的眼神下,東至身不由己地坐下,在朱兒指導下按住李梓巧胸間膻中穴和臍下氣海穴兩處人體要穴,全身氣息沿著她的經脈在透過李梓兮體內傳來的朱兒氣息牽引下緩緩流過,通過和朱兒的互相呼應,用他強悍的血脈之氣來彌補兩姐妹的體弱不足之處。
看到東至手貼愛女兩個這般位置的穴道,李門主夫妻眼神交流,透出一絲得色。兩人暗道這回東至這頭肥羊怎麼都飛不出我李家的手掌心了,我家女兒這兩個地方你都碰過了,不嫁給你還能嫁給哪個,嘿嘿嘿,兩老默契地相視一笑,盡在不言中。
得東至和朱兒鼎力相助,李梓兮、李梓巧姐妹二人轉危為安,有條不紊地化解完了藥力。東至、朱兒收掌之際李梓巧一頭往前倒在東至懷內,李梓兮向後被朱兒扶住,兩人皆都筋疲力盡。李門主拉著被自己情急之下扯掉好幾十根的胡子道:“沒想到服食這神草斷嵐竟會如此凶險,前人傳下來的藥方裏可完全沒有記載,要不是我老婆的好徒弟和乖乖朱兒在這裏……,後果老夫我是想都不敢去想。”李夫人更是抱著朱兒又是親又是哭,都快把她小臉給揉成麵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