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有辦法帶我去見我大哥?”雖然總覺得玉蘭生在玩什麼花招,可顧正陽又不想放棄這個如此好的機會,他來到這裏,不就是為了想要見到顧正武嗎?如今機會就擺在眼前,就算明知道有陷阱也想要去試試。
玉蘭生倒也不推諉,很爽快的點點頭到:“當然,雖然皇上下令不準你兄長出宮,可我要帶你去見上他一麵,還是不難的。”
顧正陽雙眼一亮,急忙說到:“那好,咱們一言為定。”
“不忙。”玉蘭生突然笑了,勾勾眉頭道:“要讓我帶你去見你兄長,你還得先替我做一件事。”
“什麼事?”顧正陽暗想戲肉來了,立刻凝神靜氣,聽他說些什麼。
玉蘭生瀟灑的笑到:“其實這對你來說也是件好事,我要你去告訴你兄長,你們均州的那位蔡都禦使,派了幾個殺手到江北來,準備找機會暗殺他。”
“什麼?”顧正陽驚訝的瞪大了眼睛,蔡繼知竟然敢派殺手到江北來暗殺他哥?
可他立刻又想到為什麼玉蘭生會把這個消息告訴自己,於是疑惑的看著他的眼睛,半信半疑的問到:“你說的是真的?”
“當然。”玉蘭生寫意的笑到:“那幾個殺手現在就在洛陽城內,我一直監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你為什麼要把這個消息告訴我?”顧正陽還是覺得不解,按理說兩人互屬敵對,剛才自己還拒絕了他的招攬,他沒理由把這麼有用的消息告訴自己。
不過玉蘭生卻好似不怎麼在意,自然的回答到:“哪有那麼多為什麼,你兄長馬上就要成為我大梁的駙馬了,他若是被暗殺,我大梁豈不是也要跟著丟盡臉麵?我隻是不想讓你們陳人殺掉我梁朝的駙馬,這個理由還不夠嗎?”
顧正陽直勾勾的盯著他,他敢肯定,玉蘭生心裏絕不是這麼想的,可他卻找不到玉蘭生這樣做的動機,隻能把一切默默記在了腦海之中,想這接下來若是見到大哥,該跟他說些什麼。
這邊顧正陽在跟玉蘭生鬥智鬥勇,同時在長江的另一邊,卻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之前的北伐失利幾乎占據了整個南陳的輿論與民議,以至於同時發生的另一件事,竟然都已經差一點被人們所遺忘。
那邊是事關仕人前途的秋闈。
顧正宗秋闈最後一科考完之後出來就在大街上被截殺,顧正陽又跑到了江北,當初一起參加秋闈的兩兄弟,此時竟然一個也不在了,以至於兩家人都無暇去關注秋闈放榜的消息。
然而顧家不關心,卻並不代表其他參加考試的士子也不關心,這些天來,隨著放榜的日子越來越近,有關於考試的消息又一次成為人們關注的焦點。普通百姓自然關注的是誰能成為今科南京府秋闈的“解元”,而那些參加了考試的士子,卻關心的是自己是否榜上有名,能不能魚躍龍門,完全就看今朝了。
皇城內,大臣們也逐漸從北伐定責的爭論中平複過來,開始有條不紊的處理起了其他的事務,這秋闈,自然也算是近段時間的重中之重。
今日沒有朝會,所以太師司馬承禎便在家中歇了一日,說是歇息,可實際上如山的奏本和紅批依然被他搬到了太師府上,他就坐在自己的書房內,字斟句酌的翻閱著這些奏本。
按正常情況來說,批閱奏本本應當是皇帝的權責,可這些年來延平帝退居深宮,不理政事,群臣無奈,便推舉司馬承禎為首,讓他暫代批閱奏本的職責,否則若無人統籌全局,這天下恐怕早已經亂成了一鍋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