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頭子下手真狠,勁這麼大,拍得我暈乎轉向,再看看一地亂七八糟的東西,也泄氣了,道:“算了吧莫大叔,我不學武了。”
“什麼?”莫大叔一驚一詫,“才一個早上你就放棄了?”
我垂頭喪氣地說:“我可能不是塊習武的料......”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莫大叔瞪著我,眼珠子都快蹦到我臉上了。
我心虛了,往後退了好幾步,退到了安全區。
莫大叔喝斥:“逃什麼?!還不趕緊的!”
我怯懦地說:“沒木頭了......”
莫大叔惱火了,“現在就去吃早飯,吃完飯跟我上山砍木頭!”
我欲哭無淚,誰叫我當初瞎了眼,找了這麼個脾氣暴燥的師傅呢!
一進裏屋,差點氣絕,這孫子居然把飯菜全給我吃光了,隻留下幾根蕃薯在那裏!!!
你們能體會得到隻吃了幾隻蕃薯就上山砍柴的心情嗎?光頭強都沒有這麼苦逼吧?
從那時候起,連著十天,每天都是過著這種水深火熱的生活,直到那一天,我像往常一樣,跟著莫大叔上山砍柴去,突然聽到山腳下一陣敲鑼打鼓、鞭炮連天,遠遠地看了一眼,居然看到了大花橋,是誰家娶媳婦兒了?
正要瘋跑下去湊湊熱鬧,被莫大叔叫住了,隻好回來接著砍柴,但是情緒不高,像隻霜打茄子似的。
莫大叔道:“你急什麼?在這小山村裏能有什麼絕色美女?”
我悶聲砍柴,我才不奢望什麼絕色美女,隻好稍微好看一點的就行了,但這年頭,這姑娘都深受肥皂劇、言情的荼毒,總以為自己可以遇到帥氣多金又體貼的男朋友,像我這種窮屌絲就隻能當備胎,被人選擇的份!
“我跟你說......”莫大叔神秘兮兮地附在我耳邊說:“空間旅遊開發局美女一抓一大把,到時候你還會惦記這些小村姑?”
我氣憤地說:“不許你這樣說張小楠!”
莫大叔呆若木雞,“張小楠是誰?”
我說道:“一個與眾不同的......村姑。”
莫大叔笑道:“那還不是一樣!”
我義正言詞,“不一樣,她可是個村花!”
莫大叔瞟了我一眼,滿是不屑。
這時山腳下來了一個人,徐徐地順著曲折的山路往上走,到了跟前我才看清是隔壁村的二黑子,以前我跟他在一個小學裏上過課,還當過同桌。
說到二黑,他可是個人物,在我們小學同學圈是很出名,八九歲的時候就學會了抽煙,那時還是學前班,有一天他不知道是不是神經搭在尿管上了,居然從作業本上撕下一張紙,把小石頭跟鞭炮灰卷在一起當煙抽,當場,嘴唇都被炸開花了,最後頂著兩片香腸唇上了好幾個月的課,從此,他就出名了,人們都親切地叫他“傻二黑”。
傻二黑上來後,我問他:“是誰家娶媳婦兒呢?這麼熱鬧!”
二黑道:“是村長的小兒子,娶的是張家村的村花張小楠。”
我愣住了,心裏說不上的難受的滋味。
二黑接著道:“那新娘子長得可真漂亮!你沒去看看?”
我搖搖頭,小楠哪小楠!你怎麼就不等我練好點穴神功呢?!
二黑親密地摟著我的肩膀道:“哥們我也快結婚了,婚期就訂在下個月......”
“你?”我訝異地回看他。
隻見他黝黑的臉龐笑得一臉羞澀,“對,我......我家那位說起來你也認識,就是下村的李小梅,我聽說她還跟你同過桌呢,記得吧?”
“......”我像是被塞了一肚子的石頭,沉重得再也說不出話來。
小梅啊小梅,我的小梅,你不是在夢裏跟我說過一生隻嫁我一個人的嗎?一覺醒來,你居然跟了傻二黑!
緩了半天,我才說:“恭喜你啊......”
二黑笑逐顏開,撓撓頭不自然地說:“謝謝......”
我叮囑他:“要對人家好點......”雖然跟她做不成夫妻了,好歹也祝福一下,畢竟她當了我那麼多天的性幻想對象。
二黑說:“這是當然的,這年頭找媳婦不好找,要不是我爸前些日子給我買了台拖拉機,她還不願意嫁給我呢!鍾哥你也得加油了!”
我說:“好。”加個毛線的油啊!妞都給你拐跑了!
唉~!幾天前,我還在夢裏醒來糾結到底選張小楠好呢?還是李小梅好呢?今天倒好,兩個都成了人家的了,要怪就怪自己太磨嘰,學什麼點穴神功啊,姑娘都跟人家跑了,會點穴又有什麼用?
我悶悶不樂地回到莫大叔身邊,低著頭說:“莫大叔,我不想學什麼武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