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煜昊上前一步,走到廳中,開口之前,又看了一眼除了他剛說那話時看了他一眼,之後就再也沒看向他的孟霜茹一眼,歎口氣,才開始說他今日在街上遇到的事。
臨近大哥杜煜然的婚期,家裏都忙起來了,又加上府上這幾天陸續住進了很多親朋好友,他們兄弟三人這幾天,都有誌一同的,把事情都交給了手下的管事去管,他們自己就每天去巡視一遍,然後就回府來幫忙。
今天早上,他在去了店裏一趟之後,又和前幾天一樣,準備趕回家去,畢竟明天就是婚期了,今天定會有很多事情忙的。
正走在大街上,他心裏還在想著回來後,是不是該問問身邊伺候的人,明天他要穿的衣服是不是已經準備好了。畢竟這是三兄弟中第一個成親的,他這個作為弟弟的也不比他大哥少興奮,自然也是極重視的。
正想著,無意中一抬頭,卻似乎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從旁邊一間藥鋪裏出來,他皺眉想了想,恍然想起那是他舅母這次帶來的,身邊伺候的丫鬟。
他當下狐疑,想著是不是霜茹表姐或是舅母生病了,不然這丫頭怎麼會獨自一人出來買藥?
可若真是她們誰不舒服了,怎麼不讓府裏請大夫,大夫開了藥,府裏自有小廝會來抓藥,又怎麼會派一個不是很熟識瀾城的丫頭來買藥?
他很想追上去問個清楚,可是又怕太唐突了,再一想,既是讓貼身丫鬟來買的,若是她們不太想讓人知道的話,他莽撞的去問,豈不是尷尬。
這麼想著,再抬頭去看的時候,那個丫頭已經看不見人影了,他猶豫著往走過那間藥鋪,可走了幾步,還是抵不過心裏對他的霜茹表姐的擔心,倒了回去。
進了藥鋪,他婉轉的向抓藥的夥計詢問,可那夥計說什麼是顧客的**,不易外露,沒轍,他拿了一錠銀子,才讓那夥計開口。
那夥計眼神怪怪的看了他一眼,才痞笑著開口:“這位爺您問剛才那姑娘啊,她買的是墮胎藥,還一下子買了五副呢,真不知道她家裏是有多少人急等著要墮胎,還是說她這是為以後墮胎儲備著的……”
聽到墮胎藥三個字的時候,他第一時間就想到了杜若菲,府裏現在懷孕的就隻有杜若菲了,杜若菲自己肯定不會想到要墮胎,就算是要墮胎,也不會找個她根本不認識的丫鬟來買這藥。
他臉色瞬時有些蒼白,匆匆敷衍了那夥計幾句,就出了藥鋪。
一路上,他不斷的告訴自己,那藥估計是那丫鬟自己或是府裏別的丫鬟私自與人私通,托她來買的,霜茹表姐和舅母肯定都是不知道的。
一路心神不寧的回到府裏,他從回去後就一直擔心,時不時就逮著下人問芳菲閣的事,可一直到快到晚上了也沒聽說那邊出什麼事,他不由得想,估計是他自己想太多了,心情也漸漸放鬆了下來。
原本他也想過要去提醒一下杜若菲,或是跟大哥去說一聲的,可是畢竟他隻看到了舅母身邊的丫鬟在買藥,如果真是那丫鬟自己或是其他人要喝的,並不是他想的那樣,那說出來了,豈不是平白傷害兩家人的感情?
他見一直到晚上也沒出什麼事,想著應該就不是了。
晚上的時候,也是來祝賀的一個同輩的表弟,跟他差不多大年歲的,兩人在這幾天的相處中,很投緣。正好那表弟派人來請他過去下棋喝酒,心裏的事放下了,心情也好多了,他就欣然應允的去了。
兩人酒逢知己的,一喝就喝到晚了,若不是想著第二天還有的一天的忙,他估計得跟那表弟喝上一通宵。
一路心情頗好的哼著歌的回他的院子,還沒進院子,就聽下人來報,說這邊出事了,再一聽下人簡單的說的這邊的情況,他的臉頓時煞白,什麼酒氣都飛了十萬八千裏,一路跑著就奔過來了。
沒道理一個素不相識的丫鬟會去害杜若菲,而作為孟家的下人,舅母的貼身丫鬟,會聽其命行事的除了舅母,就是霜茹表姐了,再一想過去很長一段時間裏表姐對杜若菲的態度,這一刻,他不得不去往那個方向去想了。
再聽二哥一說,墮胎藥五副的量,什麼都對上了。
在他說他知道是誰換的藥之前,他還在掙紮,心裏萬般祈求著,期望不是他的霜茹表姐。所以說的時候,他特定注意了一下孟霜茹和舅母身後的那個丫鬟的表現,當她們聽到他說那句話時,孟霜茹瞬間的慌張和瑟縮,還有那丫鬟頓時蒼白的臉和戰戰兢兢的表情時,他絕望了。
作者有話要說:猶豫著 杜若菲的孩子是留 還是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