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5章 風暴(4)(2 / 3)

周圍一片沉寂,氣氛肅穆莊嚴。裏奧目瞪口呆,身旁一名騎士以為他在生氣,便湊到耳邊低聲說:“侯爵大人,蘇力克有個瘋女兒,關在侯爵府花園裏苦修呢!剛才他表現的夠出色了,您就放他回去照顧女兒吧!千萬別怪他棄主而去。再說,您廢除奴隸製度,他也不是您的仆人了。”

“對!他不是我的仆人,他是我的父親!”裏奧熱淚盈眶,激動的叫道“他救了大家的命!”

蘇力克在奴隸圈子裏素有聲名,城頭那一幕更添威望,他的舉動具有最震撼的影響力。因此看到他離去後,人們也紛紛將武器放在地上,流著眼淚,默默無聲的四散走開。最後剩下三千名起義者站在原地,其中大部分原本是格鬥士,少數是魔法騎士,他們追隨裏奧的決心難以動搖。

“金鷹首領,青須長老,您們也躲進城去吧!”裏奧說。

“嘿,閃族戰士才不會乞求你們的聖主庇護哩。”金鷹傲然答道。

裏奧點點頭,轉眼忽見小蝶滿臉惶惑,便問她:“怎麼啦?”

“小仙不見了!”小蝶左顧右盼,遊目四望,急喚道“眨眼功夫便沒影啦,唉,小仙,小仙,你在哪兒?!”

裏奧剛要答話,城外遠遠傳來軍號聲,聯軍又要發起進攻了。他臉色肅然,說道:“別再找了,她躲起來也好。我們走吧!”

“我們到哪兒去?”

“水晶競技場。”

裏奧跨上白翼馬,高舉旗幟向眾人說:“跟我走,大家向水晶競技場進發!那裏有高牆,有武器,遠離無辜百姓,正是我們最後的堡壘!被俘的敵方人員全留在這裏,教會和聯軍會救助他們的。”

眾人齊聲呼應,跟在裏奧後麵離開西城門,順著聖西蘭大街往南快速行進。街道裏冷清無人,唯有教會的教士們頻頻走動,他們正趕往戰場救治傷者。裏奧等人行至府尹衙門處,迎麵遇到從其它城門敗退下來的起義軍。情況還不算太糟,雷蒙,波內特和文森特都還活著,他們率領的起義軍僅剩下一千餘名,個個滿身血汙,鬥誌高昂。

“城防團最先投降!還有東武軍那些殘兵,也加入了聯軍,哼,那群混蛋!”雷蒙說“幸好進攻南門的聯軍數量很少,我就帶著兩千名弟兄馳援東門,一直頂了八個鍾頭。”說著伸手打開鐵麵罩,向裏奧行軍禮。裏奧注意到他的右手鮮血淋漓,少了三根指頭。

“格納塞爾呢?他鎮守東門啊,他在哪兒?”

“他在這兒。”雷蒙拿出塊血跡斑斑的頭盔碎片,淒然道“城門陷落的時候,格納塞爾首先衝上去迎敵,被雷霆兵團用雷係魔法給劈死了。開仗前他說過,他這條命是裏奧侯爵賜予的,遲早要還給您……”

裏奧黯然低頭,深深的歎口氣。雷蒙忽地揚起頭,淚眼中乍現喜色,說道:“不過格納塞爾沒有白白犧牲!他的死換來了勝利!我們擊退雷霆兵團,而且,可以說贏得了戰爭!聖劍公爵要想再進攻我們,就得掂量掂量了!”

“哦?怎麼說?”

雷蒙朝身後揮揮手,兩名騎士押著一個人走上前。這人滿臉橫肉,盔歪甲斜,嘴裏罵罵咧咧,雙臂被繩子緊緊捆住,右眼蒙著黑色的眼罩。

“您瞧,”雷蒙指著那人道“我們抓到了聖劍公爵的兒子!他是最有分量的人質!”

裏奧吃了一驚,失聲叫道:“威裏斯。泰斯!”

紫焰城外戰火衝天,而城內的大街小巷卻異常冷清。各家各戶關門閉戶,平民百姓雖對廢除奴隸製頗有微辭,但同情保衛城市的起義者,可是又害怕聯軍報複。於是他們提心吊膽的守在家中,睜大驚恐的雙眼瞪著家門。每當有奄奄一息的起義者倒在門口,敲響門板,輕聲呼救,屋子窗戶後常會隱隱閃現憐憫的目光,接著窗洞裏扔出幾個麵包,或用繩子垂下兩瓶索姆燒酒。那情形讓人啼笑皆非:求救者需要避難所,隻求一道門縫,不料主人家卻奉上名副其實的閉門羹。曾有個起義者絕望的嚷道:“開門啊!我都要死了,還要這些東西幹嘛?”屋裏人無奈的回答:“吃吧,喝吧,然後快點走吧……”

此刻的城市如同荒漠,大門變成絕壁,一顆顆惶惑的靈魂蟄伏其中,像是在等待著什麼……就在這種氣氛裏,裏奧帶著起義者來到了水晶競技場。

競技場內空曠沉寂。管理人,雜役早已跑得幹幹淨淨。因為年久失修,圍牆和觀眾席青痕斑駁,有些地方已開始坍塌,場外廣場上長滿荒草,風呼呼的吹過,四周顯得陰氣沉沉。這裏平常人跡罕至,連小鳥也不來光顧,唯有蜥蜴和老鼠困據在洞穴或角落中。

起義者們到達目的地後,立即開始構築防禦工事。他們關上所有的大門,用碎石塊堵住入場通道。其中七個通道由兩千名戰士把守,剩下的人全部守住臨近廣場的那道門。裏奧說:“外麵的空地有利於集結兵力,所以這裏必定是敵人攻擊的重點。”然後,他又叫波內特帶人巡查整個競技場,看看還有沒有能利用的東西。過了兩個小時,防禦工事構造完畢,波內特也回來複命,臉上掛著興奮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