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阡兒,什麼也別說,我都知曉。可我子襄實實就是你的夫啊!”
“我的夫?”阡兒心中百轉千回,竟趴在子襄的肩頭,任由他摟抱。
未嫁隨父,已嫁隨夫。阡兒及笄之年,閨閣之中怎不思慕那些個夫唱婦隨之故事新知。韶光年華當與知心之人攜手渡過方才不枉此生。可她的知心之人並不在此處,她也萬萬不曾要子襄少爺做自己的夫。
阡兒掙脫開來,連連搖頭。口中亦喃喃自語:“那雙環原也是不作數的——,子襄少爺,趙公子,你再尋她人吧。”
“再尋她人?何人?”子襄雙目微紅。
“中曼姐姐對公子情有獨鍾,這世間有情人才能終成眷屬,不是麼?”
“阡兒,我子襄對中曼無情可言。我——”子襄已語不成調,有情人終成眷屬,難道自己和阡兒不能作有情人麼?
他捉住阡兒的雙手放於自己的心口揉搓著,這顆心裏隻有阡兒一人,可她卻茫然不知,她如此蕙質蘭心之人理應了然於胸的啊。“子陌師弟,又是子陌師弟!”若不是他插在自己與阡兒中間,阡兒又豈會無視自己?
子襄一手猛然托住阡兒的纖腰,一手撫著她的臉頰,那火熱顫抖的唇就吻住了阡兒。他哪裏容她再掙脫懷抱,他哪裏容他在這孤殿之上再去思想別人?他吻開了阡兒緊閉的櫻唇,捉住了她的舌。他已顧不了許多,他此刻隻想這麼擁有她,讓她在自己懷中痛苦地嗚咽掙紮。
她的掙紮隻能引來子襄更沉重的呻吟,他擁著她退到了浮生眾生相之前,雙手頂住石壁,火辣辣地注視著她
易雲捧著殿外新煮的熱湯熱飯剛拐入後殿冷不防就看見了這親昵一幕。她羞得滿臉飛紅,低頭轉身就又把湯飯端了出來。還未站穩,迎頭就碰上了時涯問詢的目光。易雲見時涯手中拎著床被褥,想必是要送入後殿於阡兒小姐鋪床禦寒之用,就對時涯擺了擺手,努嘴小聲道:
“趙公子在裏頭呢,和小姐——”
“那我放這裏,呆會兒你和湯飯一起送進去吧。”時涯說完頭也不回地就踱出了殿外。
殿外隻有一輪明月和些許蛙聲。時涯懶懶地靠在石牆之上,嘴咬甜根,百無聊賴。信多猴多二賊未吃飯就不知竄去了哪裏,山中暗影流動,草木皆兵。難不成是去給魏王拓跋燾手下報信?或回甘德報給郡守討賞?或再集眾賊圍剿而來?
“賊就是賊!”時涯恨聲連連。時涯胡思亂想起來。這一想更是驚出了一身冷汗。他從腰間拿出汲水的葫蘆,剛要喝上一口,就又置口於下,汩汩地把猴多接的那滿壺水倒了個一幹二淨。
他想撇開二賊,又苦苦找不到硬朗的理由。畢竟此二賊是阡兒小姐親口留下,又與子襄少爺有勾連瓜葛。子襄少爺他——,他亦鍾情阡兒小姐麼?他們共處一室!時涯的心再也無法平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