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了。
涼涼的。
端木鳯伸出手，總覺得有些恍惚。
醒來的時候，自己躺在了病床。據說自己是突發性哮喘發作了，被送到了醫院。
而自己記憶全無。額上的傷一看就是被人毆打所致，手臂上也被打了石膏，端木鳯走回了病床。
想到這，不由地勾唇一笑。
“鳯兒，醒來了。”端木鳯懶懶地看了一眼眼前的女子，據說是自己的母親，叫做馮娟。而自己，據說叫做端木鳯。
“嗯。”
目光拂過窗外，連續幾日的陰雨綿綿，空氣帶著一股鹹鹹的潮濕味。
有海嗎？
“吃吧。醫生說今天你就可以出院了。”馮娟打開了飯盒，遞給了端木鳯一雙筷子。
發黃的米飯，嘈嘈的氣味在這個小小的房間裏醞釀著。
端木鳯皺眉吃下，賣相不可以，味道也不可以。
草草吃了幾口，端木鳯躺下，自己的精神實在太差了。混混沌沌醒來的時間實在不多。
“睡吧。媽給你去辦出院手續。” 馮娟替端木鳯蓋好了被子，拉上門。
下雨了嗎？
本是陷入睡眠的少女，卻睜開了一絲縫隙。混沌的眼神，帶著困惑，赤腳走下病床。
這是醫院？
少女蒼白著臉，伸出手，任那冰涼的雨水鑽入了手中。本是麵無表情的臉，此刻卻掛上了一個淡淡的笑意，不同於剛才的諷刺的笑容。
真好，下雨了。
端木鳯隻覺得自己在做夢。
無邊無際的夢，在一點點吞噬著自己。
冰冷的地上躺著一個少女。四下站立著幾個男子，冷笑著。一滴冷雨滴落在一個少女的臉上。蒼白的臉色，沒有一絲的血色，隻有額上的鮮血格外突兀。
誰也沒有看到躺在地上的少女，薄如蟬翼的睫毛撲簌簌的顫抖著，慢慢地，少女悠悠地醒來。
摸了摸額上的傷口，女子勾唇一笑，手腳利索地爬了起來。
少女嘴角扯出了一抹笑容，看向眼前的男子。“是你們打我的？”清冷的聲音傳來，少女挑眉看著對方。
幾名男子愣了一下，眼前的少女似乎整個人給人的感覺變了，沒有了先前的倔強，多了幾分冷清，灑脫，以及一股道不明的感覺。隨即這幾名男子爆出了一陣狂笑。
“是，”一名男子，踩著步伐，很顯然是領頭的。剃著現下似乎流行的莫西幹頭，耳朵穿著幾個耳洞，明晃晃的。邪笑道，拖著長長的尾音“是又怎麼了？”
少女理了理頭發，“沒怎麼，隻是”話音剛落，少女已經勾住了男子的脖子，男子臉色漲紅，斷斷續續的發出了幾聲悶哼聲。隻需在稍微用力，男子變會死去。少女的眸中發出點點幽光，閃爍著狠絕。想著，少女加大了手勁。
然，不知為何少女的手臂放鬆了力道，右腳一抬，將男子踢到了地上。
漆黑的夜。
無盡的雨水。
少女摸了摸臉上，怎麼哭了？
是雨水吧。
“媽。”少女聽見聲音，轉頭叫了一聲馮娟。
馮娟拿起保溫杯的手不由一抖，眼裏的驚喜一閃而過，“鳯兒，你記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