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強分析完,雙手一攤說道:“我的哥,現在你說一聲撈人就撈人,談何容易呀!不說別的,就馮琳在江州那盤根錯節的關係網絡,誰能插進去?我趙大強是沒有這種本領的。”
朱長山懊惱的抓起一塊石頭遠遠的投進了河裏,河麵“撲通”一聲激起很高的浪花,很快就又恢複了平靜,他說道:“大強,一開始我懷著對馮琳的愧疚,真的沒想到她所謀者大,還以為她僅僅就是想在雲都撈一票罷了,誰知道後來她越來越可怕,連我都快要被她給拖下水淹死了,也隻能先閃身自保了。
至於姚靜怡……唉,我承認是我的責任,要不是我按照馮琳的拜托給姚靜怡提供這個商機,她又是那麼倔強想跟馮琳爭一爭替她母親出口氣,也不會跑到雲都參與進來。
在江州我也有些關係,上午已經初步了解到了情況,江州方麵也並不是真正成立了什麼案件調查組啥的,隻是根據稅務局提供的一份檢舉材料,斷定銘刻集團存在很嚴重的偷稅漏稅問題,稅務局請示過上麵後,邀請檢察機關牽頭控製姚靜怡這個法人進行調查聞訊,暫時還算客氣,隻要姚靜怡不脫離他們的監控範圍,還是可以自由活動的。
我來找你,是想讓你以官方的身份跟江州方麵溝通一下,告訴他們銘刻集團牽涉到雲都這個大案子,偷稅漏稅的事情你們也會一並調查清楚,等這邊結案後會給江州方麵一個交代,讓他們放了姚靜怡,我趕過去見見她,勸她暫時回香港算了。”
趙大強冷哼一聲說道:“哼,我出麵?我都被放逐出來了,出麵有用嗎?現在我是左右為難啊,雲都方麵還情願把我推出來當靶子他們躲著休息,可是我戳在那裏不走的話,你那位馮琳女士又睡不著覺,肯定會唆使她的爪牙繼續暗算我!
現如今我已經從省領導最信任的嫡係變成了不穩定因素,成為讓他們不放心的人物了,躲在這裏也是萬般無奈的放棄跟自保,又怎麼能出麵救卡娃呢?大哥,到了這種地步,誰也無法左右事態發展了,就隻能靜觀其變了。”
“大強,我知道你如今的處境也很難受,但是卡娃被帶走之前,曾給我發過一個短信,你看看再決定是作壁上觀還是參與一下吧,我不勉強你。”朱長山沉著臉把他的手機遞了過來。
趙大強麵無表情的接過來看時,隻見上麵果真是卡娃的電話號碼發的短信:“朱大哥,姚靜琳沒放過我,江州檢察院派人要帶我回去調查,我在國內無可依仗,唯有趙大強大哥能救我,求他,切切!”
看完這則短信,趙大強剛剛還冷硬的心不自禁的軟了幾分,卡娃那執著熱烈的眼神仿佛出現在他眼前了,對那個敢愛敢恨的女子,他的確是做不到任其自生自滅,若是一開始他沒有接觸過卡娃,沒有跟她幾次深談也就罷了,可是他在香港期間,卡娃是那麼對他毫不設防的和盤托出一切隱情,還勸說不願意揭開當年傷疤的姚天賜信任他,給他想要的一切答案。
看時間,卡娃肯定是在江州來人已經控製她之後想方設法發出的最後救援信號,卻把唯一的希望寄托在他趙大強身上,這種無條件的信任如果換來的是他為了獨善其身而選擇的作壁上觀,那他趙大強真的會良心不安的。
趙大強咬著牙,沉著臉看著河麵,好一陣子,他終於摸出手機打開了,那鋪天蓋地而來的電話跟短信讓他目不暇接,他都翻了過去,找到朱長山手機上接到短信那個時間段,果真看到有一個卡娃的短信:“趙大哥,聯係不到你,朱大哥會告訴你的,卡娃的命運就交給你了!!!”
剛把這則短信看完,立刻,李建設的電話就打進來了,聲音帶著急躁:“小趙你怎麼回事關手機?玩什麼失蹤啊!他媽的這幾天我找你找得挖地三尺,你到底躲哪裏去了?”
“李書記,我養病呢,怎麼了?”趙大強虛弱的說道。
“滾你的吧,咱們吃飯的時候你還生龍活虎的,養哪門子病,你趕緊滾回來,陳書記都快把我逼瘋了,你再不出現我就得當第二個陶天國了!”李建設火大得很。
“有這麼嚴重麼?對了李書記,我聽說昨天江州方麵去雲都拿人了?咱們的案子查了一半,其中關係最大的就是江州銘刻集團,現在他們把新法人代表姚靜怡弄走了,影響咱們辦案怎麼辦?你跟陳書記知道這個情況嗎?”趙大強問道。
“說的就是這幾天的變化,行了行了,一半句話怎麼說得清楚,我告訴你,今晚七點以前,你無論在哪裏,都必須趕到南州,我們一起見見陳書記,有些情況必須麵對麵溝通一下,別告訴我你出國了,我們可沒有見到你的護照簽證審批材料!”李建設更幹脆,說完就直接掛了。
趙大強轉過臉對朱長山說道:“趕緊走,跟我跑一趟南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