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酒樓,那大胡子沈傲不客氣的叫了一大桌菜,等到菜上齊,告了聲罪便狼吞虎咽地大快朵頤。
眾人目瞪口呆地看著他的吃相,就像是看到了一個餓死鬼投胎的人一樣,不一會,桌上的菜便大半進了沈傲的肚子,剩下些殘羹剩菜,其他的人也沒胃口吃,沈傲吃完滿足的抹了抹嘴巴,打了一個嗝,才發現大家都沒動筷子,驚訝地看著自己。
他就是臉皮再厚,也忍不住感到不好意思,“啊哈哈,我實在是餓慘了,不要介意,不要介意。”
林濤笑著搖搖頭,說道:“兄台氣魄不凡,吃相也相當壯觀。”
“你就別取笑我了……”沈傲不好意思的撓撓頭,看了看滿桌的剩菜,忙叫小二來收拾掉,重新叫了一桌菜,這才恢複了正常的吃相,不再狼吞虎咽。
“沈兄可覺得好些了?”林濤問道。
“好多了,好多了。”沈傲吃飽了肚子,早就容光煥發,哪還有剛才的菜色,他摸了摸圓滾滾的肚子,心滿意足。
“哼,我就說你是餓的,你還非要揍我!”一旁的大夫見他這樣,滿臉不樂意,一想到剛才自己差點被揍,就火氣直往頭上冒。
“對不住,對不住,我是餓昏頭了。”沈傲也覺得自己剛才做得太過,忙低頭道歉。
見沈傲態度這麼好,那年輕大夫想要發火都發不出來了,隻得輕哼了一聲,舉起筷子吃東西,不再理他。
見兩人沒吵起來,舒景等人鬆了一口氣,舒景好奇地問道:“沈兄應該是知道自己這不是病,是餓出來的吧,為何還要抓著大夫不放呢,我觀沈兄並不像如此無理取鬧之人。”
“什麼?你自己知道你是餓的,你還抓我!”年輕大夫怒道。
沈傲滿臉羞赫,那大胡子也完全遮不住了,他支支吾吾地說道:“其實我是知道我餓慘了,但是我身無分文,又找不到做工的地方,那些人都嫌我五大三粗的,肯定會浪費糧食,不肯雇用我,其實,我已經好幾天沒吃過飯了。”
眾人聽得不由得一陣同情,連年輕大夫也不再指責他,默默聽他講話。
“我知道鄴城有很多有錢人,我就想著,要是我在城裏鬧一番,說不定會遇到有願意雇傭我的人,那我就可以不用再為飯錢發愁了。”雖然生活艱辛,但是沈傲在說這些事的時候完全看不出任何怨天尤人和悲傷,讓其他人不由得對他又刮目相看。
“那看來我還真是倒黴,正好碰上你,成了你大鬧一場的最佳理由。”大夫無奈地歎了口氣,一臉認栽的樣子。讓其他人一陣好笑。
沈傲連忙道歉,那大夫也無意與他計較,此事便就此作罷了。
沈傲與大夫說完,突然雙眼放光地看著舒景和林濤,兩人都被看得頭皮發麻,林濤忍不住問道:“沈兄有事就直說,別這樣看著我們。”其他人不約而同地點點頭。
“嗬嗬,”沈傲又摸摸自己的頭頂,小心翼翼地試探道:“我看幾位不像是普通人,可需要護衛?我雖然武藝不精,但是也跟著山上的和尚學了好幾年,一些小毛賊還不放在眼裏,絕對可以保證你們的安全!”
感情這是在自薦啊……
舒景一愣,繼而搖搖頭,沈傲一陣失望,垂頭喪氣地說:“你們也看不上我嗎?我以後一定爭取少吃點,不吃這麼多了。”沈傲看著桌上又被自己消滅掉不少的飯菜,沒底氣地說道。
陸逸聽到這話,和舒容不厚道地笑出聲來,沈傲頭埋得更低,隻顧著一下一下夾著眼前的菜,塞到嘴裏。
大夫很是同情,但是要是舒景等人已經拒絕,他也不好多說,隻得拍拍沈傲的背,跟著他一起吃起菜來。
舒景見兩人一副被拋棄的表情,覺得不忍又好笑,便說道:“你們別這樣了,我們不能聘請你當我們的護衛,不是別的原因,而是我們正準備去軍營,去了軍營,哪還能帶著護衛。”
“你們要去當兵啊,看兩位小姐挺嬌弱的,怎麼能吃得了軍營裏的苦啊。”大夫驚訝地看著舒景和舒容。
“這是家父的願望,也是我自己的願望,小容是我的路上認的妹子,現在也無處可去,便隻能與我一起去軍營了,我也很過意不去。”舒景正色說道,歉意地看了一眼舒容。
舒容心頭一暖,微微覺得有些酸澀,舒景對她和父母對她,差別實在太大了。
“小姐說哪裏話,要你是你的收留,我此時已經曝屍荒野了,你去哪,我就會跟去哪兒,你可不能丟下我。”舒容拉住舒景的手,認真地說道。
舒景笑著點了點頭,摸了摸舒容的頭,舒容一臉享受,笑眯了眼。